的动作,还有面对他这个“城里来的少爷”时,那毫不掩饰的戒备和疏离。

    他派人去查过,背景很简单。渔户莫老憨夫妇的养女,十六年前在码头捡到的,随身带着半块质地上乘的玉佩。莫老憨夫妇视为己出,取名阿贝。

    时间,地点,玉佩……

    齐啸云的心猛地一缩。

    难道……

    不,不可能。世间哪有如此巧合之事?他随即否定了这个近乎荒谬的猜想。贝贝若还在人世,应该像莹莹一样,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过着与她的出身截然不同的生活,但绝不会是这样一个……充满鲜活野气、仿佛与大海融为一体的渔家女。

    可为什么,那双眼睛,总在他不经意的时候,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齐啸云的思绪。

    他收敛起所有外露的情绪,转身时,脸上已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冷峻。“进来。”

    秘书陈明推门而入,恭敬地禀报:“少爷,南市那边传来消息,莹莹小姐前日感染了风寒,有些发热。林夫人本想硬撑着,但被我们安排的人发现,已经请了大夫看过,吃了药,今天已经好些了。”

    齐啸云眉头微蹙:“严重吗?用的什么药?大夫怎么说?”语气虽淡,却透着急切。

    “少爷放心,只是寻常风寒,有些劳累体虚所致。用了最好的西药,大夫说静养几日便无碍。我们的人留了钱和补品,林夫人起初不肯收,后来……还是收下了。”陈明小心翼翼地回答。他知道,南市那对母女,是少爷极为看重的人。

    “知道了。”齐啸云松了口气,沉吟片刻,“让下面的人机灵点,缺什么暗中补上,别让她们察觉是刻意为之,也别让外人注意到。”林婉茹性子刚烈清高,若非为了女儿,绝不会接受齐家的接济,他必须顾及她的自尊。

    “是,少爷。”陈明应下,迟疑了一下,又道:“还有……码头三号仓库那边,我们的人不敢靠太近,赵家的人看得很紧。不过发现除了赵家的人,最近还有几波生面孔在附近转悠,不像是本地帮派的,身手看起来都不弱。”

    齐啸云眼神一凛:“查清楚是哪路人马了吗?”

    “还在查,对方很警惕,我们的人跟了几次都被甩掉了。不过……其中一拨人,似乎对赵家的货很感兴趣,像是在踩点。”

    对赵家的货感兴趣?齐啸云心中念头飞转。赵家与怡和洋行接触,码头仓库增派守卫,神秘的第三方势力……这些线索串联起来,指向一个越来越明显的可能性——赵坤恐怕不仅仅是在做生意,他可能在玩火。

    军火,在这个时局动荡的年代,是权力,也是催命符。

    “继续盯紧,有任何异动,立刻回报。另外,加派人手,务必找到张嬷的下落。”齐啸云沉声命令。

    “是!”陈明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办公室内再次恢复了安静,只余留声机里如泣如诉的琴声。

    齐啸云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一份请柬。是上海总商会举办的春季慈善晚宴,就在明晚,华懋饭店。赵坤作为商会新晋的副会长,自然是主角之一。

    他原本不打算出席这种应酬,但现在……或许这是个机会。近距离观察一下赵坤,看看他如今是何等的志得意满,也听听风声。

    将请柬扔回桌上,他的目光落在桌角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上。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半块温润剔透的白玉佩,雕刻着精美的云纹,玉质极佳,在灯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这是莫家双姝出生时,莫隆特意寻来上好的和田玉料,请名匠雕琢而成,一分为二,分别给了两个女儿。贝贝失踪时,带走了属于她的那半块。

    而另外半块,在莫家出事后,由林婉茹偷偷交给了齐啸云,既是念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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