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条。”秦九真说,“从枯井下到河边,沿河往下游走三里,有一个废弃的渡口。那里有我藏的一条小船,可以顺流而下,直达澜沧江。到了江上,‘黑石盟’再想找我们就难了。”

    “好,就走这条路线。”楼望和当机立断,“但走之前,我们得给‘黑石盟’制造点麻烦,拖延时间。”

    他看向地上的三个打手,有了主意。

    半刻钟后,三人从枯井下到河边。

    秦九真打头,楼望和断后,沈清鸢在中间。枯井下的通道狭窄潮湿,但确实如秦九真所说,井壁有踏脚的石窝,勉强可以攀爬。

    到达井底后,是一条人工开凿的地道,高一丈,宽五尺,直通河边。地道里积着浅浅的水,踩下去冰凉刺骨。

    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出现光亮。出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拨开藤蔓,清凉的河风扑面而来。

    澜沧江的支流从山间流过,水流湍急,在月色下泛着粼粼波光。秦九真所说的废弃渡口就在不远处,几根腐朽的木桩孤零零地立在水中。

    “船在那边。”秦九真指向渡口下游的一片芦苇丛。

    三人涉水过去,果然在芦苇丛中找到了一条乌篷船。船不大,但足够容纳五六人。秦九真检查了船体,确认没有破损,然后解开缆绳。

    “上船。”

    楼望和扶沈清鸢上船,自己最后跳上去。秦九真撑起竹篙,轻轻一点岸边,小船顺流而下。

    直到这时,三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望和,你刚才在宅子里,对那几个打手做了什么?”沈清鸢忍不住问。

    楼望和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把他们的衣服扒了,捆在一起,嘴里塞了破布。然后在他们身上留了张字条。”

    “字条?”

    “上面写:‘人在聚财赌坊,有本事来抓。’”楼望和说,“等赵疤子的人找到他们,至少得半个时辰后。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先去赌坊报信,发现没人,再回头追我们,又得耽搁时间。这一来一回,足够我们进入澜沧江主河道了。”

    沈清鸢听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温和稳重的楼家少爷,居然还有这样狡黠的一面。

    秦九真哈哈大笑:“楼兄弟,你这招妙啊!赵疤子那帮人,脑子都不太好使,肯定会被耍得团团转。”

    笑声中,小船已经驶出一里多地。两岸青山如黛,月色如水,若不是身处险境,倒是一幅不错的夜景。

    但楼望和的心情并不轻松。

    他坐在船头,开启“透玉瞳”观察两岸。夜视能力让他的视野比常人清晰数倍,能看清百丈外的细节。

    突然,他瞳孔一缩。

    前方三百丈的河湾处,隐约有火光闪烁。不是一盏,而是十几盏,排成一排,横在河面上。

    “秦大哥,停船。”楼望和低声道。

    秦九真也看到了火光,脸色骤变:“是拦江索!赵疤子的人在前边设了卡!”

    澜沧江水流湍急,普通船只很难在江心停驻。但如果拉起拦江索,用几条船横在江面,就能形成一道屏障。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走水路?”沈清鸢不解。

    楼望和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一事:“那个光头汉子说,赵疤子是‘黑石盟’在滇西的代理人。‘黑石盟’势力庞大,很可能在古镇周围布了眼线。我们一出镇,就被盯上了。”

    “那现在怎么办?”秦九真问,“调头回去?”

    “来不及了。”楼望和看向后方,“后面应该也有人追来了。”

    果然,后方远处的河面上,也出现了几点火光,正在快速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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