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巨浪。你今年才二十三岁,本可以在楼家的庇护下安稳成长,慢慢接手家族生意。但若卷入这件事,恐怕余生都不得安宁。”
楼望和望向窗外。雨还在下,河面上有夜航的船灯划过,像流星坠入黑暗。
他想起了今天在万玉堂宴会上,沈清鸢挡在他身前时那坚定的眼神;想起了她手腕上玉镯绽放的温润光芒;想起了父亲楼和应常说的一句话:“玉有玉德,人有人格。楼家人可以输,但不能退。”
“陈老,”他转身,目光清明,“如果我爷爷当年选择了守护这份承诺,那我作为他的孙子,就没有退缩的理由。”
陈老凝视他良久,最终笑了:“果然是你爷爷的种。好,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他从木匣最底层取出一枚小小的玉片——只有指甲盖大小,薄如蝉翼,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微缩纹路。
“这是你爷爷当年留下的‘引路符’。”陈老将玉片递给楼望和,“将它贴在眉心,用‘透玉瞳’激发,就能感应到龙吟矿的大致方位。但具体位置,需要你自己去找。”
楼望和接过玉片。入手冰凉,但那股冰凉中又透着奇异的亲和感,仿佛与“养瞳玉”同源。
“还有,”陈老补充道,“去找沈清鸢吧。有些事,你们需要当面说清楚。记住,信任是合作的基础,但也要保持警惕——沈家背负的血仇太深,那丫头心里,藏着你看不到的黑暗。”
离开老宅时,雨已经小了。
楼望和撑着陈老给的伞,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怀中,养瞳玉和引路符贴在一起,微微发烫。脑海中,陈老的话与沈清鸢的身影交织盘旋。
他没有回酒店,而是拐进了另一条街——沈清鸢下榻的“翡翠兰亭”酒店就在前面。
走到酒店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
街对面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黑衣,黑伞,身形修长,伞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但楼望和的“透玉瞳”瞬间警醒——那人身上,散发着与万玉堂宴会上“镇魂阵”同源的气息。
黑石盟的人?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缓缓抬起伞檐。雨幕中,楼望和看到了一双眼睛——冰冷,空洞,仿佛深潭底部的寒石。
两人隔街对视了三秒。
然后,黑衣人转身,消失在巷口。
楼望和没有追。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深吸一口气,他走进翡翠兰亭酒店。大堂里灯火通明,值班的前台认出他,礼貌地点头:“楼先生,沈小姐在顶楼茶室等您。”
楼望和一怔:“她知道我要来?”
“沈小姐说,如果您今晚来找她,就直接上去。”
顶楼茶室空无一人,只有临窗的座位上,沈清鸢正安静地泡茶。她换了一身素雅的月白色旗袍,长发松松挽起,手腕上的仙姑玉镯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听到脚步声,她抬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我就知道你会来。”
楼望和在对面坐下,看着她将一杯热茶推过来。茶香袅袅,混合着窗外的雨气,让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今天,谢谢你。”他认真地说。
“彼此彼此。”沈清鸢垂下眼帘,“如果没有你的‘透玉瞳’破阵,我的玉镯也撑不了多久。”
沉默片刻,楼望和从怀中取出那枚养瞳玉,放在桌上:“陈老给了我这个,也告诉了我一些事。”
沈清鸢的目光落在玉佩上,瞳孔微微一缩:“楼家的养瞳玉……陈老连这个都交给你了。”
“他还说,我爷爷保管着弥勒玉佛的一块碎片。”楼望和直视她,“在滇西,龙吟矿。”
沈清鸢的手轻轻一颤,茶水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