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种水达到了玻璃种,光泽凛冽,仿佛一汪凝固的碧波。

    万琨彻底傻了,他张着嘴,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死死盯着那抹翠色,大脑一片空白。狂喜只持续了不到半秒,就被接下来涌入视野的景象击得粉碎。

    裂。

    那道触目惊心、几乎将整块完美翠色一分为二的巨大裂隙,以及周围密密麻麻的蛛网绺,像恶魔的嘲讽,刻在那无价的美丽之上。

    冰火两重天!

    从地狱到天堂,再被狠狠踹回地狱,不过短短几秒钟。

    极品的材质,帝王绿玻璃种,却伴随着极品的缺陷,帝王裂!

    这块料子,取不出任何一件像样的手镯或大挂件,价值一落千丈。虽然取出一些小戒面或镶嵌物仍能回本甚至小赚,但与那完美无瑕时可能达到的天文数字相比,已是云泥之别。

    “可惜了啊!太可惜了!”

    “真是成也裂,败也裂……这裂得太狠了!”

    “唉,白高兴一场,还以为见证传奇了……”

    惊叹与惋惜声交织。

    万琨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着,表情扭曲,他想笑,因为毕竟赌涨了,没完全亏;又想哭,因为这本该是惊天动地的暴涨,却被那道裂痕无情摧毁。最终,他猛地转头,血红的眼睛死死钉在楼望和身上,声音嘶哑尖利,如同夜枭:

    “楼望和!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里面有裂,对不对?!”

    这一声质问,如同惊雷,再次将全场的目光引到了那个始终波澜不惊的年轻人身上。

    楼望和迎着万琨疯狂怨毒的目光,以及全场所有或惊疑、或探究、或难以置信的注视,缓缓站起身。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只是用一种平静到令人心悸的语气,淡淡反问:

    “万少,赌石赌石,赌的,不正是一个‘未知’吗?”

    “你问我知不知道……”

    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那片惊艳而残缺的翠色,最终落回万琨扭曲的脸上。

    “我若是说,我‘看’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