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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尚未散尽,寻踪部营地已响起铁锹撞击岩石的脆响。魏所站在灵泉边,看着水面蒸腾的白雾中浮起的淡金光点,指尖刚触碰到泉水,便被一股充沛的暖意包裹 —— 地脉修复后的第三日,灵泉竟生出了异变。“先生,您快看!” 阿九的呼喊从菜地传来。魏所转身时,正见那片新垦的菜畦里,豌豆藤一夜之间抽出半尺长的卷须,沙棘苗的叶片边缘泛着莹润的光泽,连最耐旱的固沙草古种都撑开了三片新叶,根系在湿润的沙土中隐约可见。更奇的是,灵泉的水位较昨日涨高了半尺,清澈的泉水顺着临时挖凿的浅沟漫溢,在地面冲刷出细密的纹路。
老阿爷拄着木杖赶来,浑浊的眼睛里泛起光亮:“这是地脉活了!当年八仙治水时,灵泉也这般涌过。” 他蹲下身,用手掌掬起泉水,“只是泉水涨得太急,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淹了营地。”
魏所望着远处泛着赭红色的沙丘,突然想起八仙引图谱角落的细小刻痕 —— 那看似杂乱的线条,竟与记忆中宏村 “牛形水系” 的布局隐隐相合。“阿石,带人加固导流渠,再按这个图样挖三条支渠。” 他用木炭在石板上画出草图,“主渠引灵泉入盐湖,支渠分水分到菜地与沙丘边缘,再在营地西侧挖个半月形蓄水池,像牛胃一样存水调洪。”
阿石盯着图纸上的坡度标记不解:“这沟挖得有高有低,能行吗?”
“坡度决定水流快慢。” 魏所指着图纸解释,“灵泉到蓄水池落差三尺,这样水流既冲不垮渠岸,又能把水送得远。” 他想起民丰县治沙用的草方格,补充道,“再砍些红柳枝,在支渠两侧扎成方格沙障,既能固沙,又能让泉水慢慢渗进沙土。”
日头升至中天时,营地周边已响起此起彼伏的号子声。族人们分成两队,一队挥舞铁锹开挖沟渠,青石板铺就的渠底特意留了细缝,让泉水能缓缓下渗;另一队扛着红柳枝,在沙丘上扎出整齐的方格,正午的阳光洒在上面,像一张巨大的金色罗网。阿九则带着女人们编织草袋,装满沙土垒在渠岸两侧,防止溃堤。
魏所正指导族人调整渠口高度,踏雪突然焦躁地刨着地面,鬃毛直竖。他刚按住马背,便感觉到脚下传来轻微的震颤,灵泉的水面泛起细碎的涟漪,淡金光点的跳动频率明显加快。
“地脉在动!” 老阿爷突然大喊。众人抬头时,只见中央土丘的方向升起一道淡淡的白气,紧接着,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从地底传来。魏所快步爬上营地旁的高坡,望远镜里赫然出现惊人一幕:距离营地三里外的沙丘正在塌陷,露出底下青黑色的岩石层,而塌陷处竟渗出了清澈的水流。
“是古渠!” 老阿爷随后赶来,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古籍记载,八仙曾修过贯通魔城的输水渠,后来被风沙埋了。”
魏所立刻召集阿石与十位精壮族人:“带上工具,跟我去看看。阿九,你留守营地,继续盯着灵泉水位。” 踏雪载着他疾驰在沙丘间,那些新扎的草方格已初见成效,被风吹起的流沙落在方格中,很快便被浸润的沙土固定。
塌陷处的景象让所有人惊叹:裸露的岩石层下,竟是一条宽约丈许的石砌渠道,渠壁上刻着与玉石柱相似的纹路,清澈的泉水正顺着渠身流淌,在前方的低洼处聚成水洼。更令人意外的是,渠壁缝隙中竟生长着细小的绿色植物,叶片在风中微微颤动。
“这渠能通到哪?” 阿石用铁锹敲了敲渠壁,岩石发出沉闷的回响。
魏所俯身观察渠底的水痕,发现水流方向竟是朝着魔城深处:“顺着渠走,小心些。” 渠道时而狭窄时而开阔,两侧的岩壁上渐渐出现更多刻痕,有八仙施法的图案,也有先民耕种的场景,最深处的岩壁上,还刻着 “玉脉耗竭,需以灵果续力” 的古篆。
当渠道突然转向地下时,前方的黑暗中传来 “滴答” 声。阿石点燃火把,照亮了一处小型溶洞 —— 洞中央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