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提前告知,否则置我朔风城上下数万百姓于何地?”

    “怕是早已出事,才迟迟未收到消息!”

    将士们哗然。

    她话语一顿:

    “幸好,将军还有子嗣尚存。”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微变。

    李汉升是个老粗人,将军出事了,他心中也难受,拍着胸膛大声保证:“夫人放心,将军不在了,俺会好好护着小公子,以后小公子成人,定要为他父亲……”

    范副将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到他脑袋:“胡说什么?”

    “将军、将军……”

    他干巴巴地说了几句,忌惮夫人在场,不敢再多说什么。

    沈知韫主动出言圆场:“好了,将军只是踪迹不明,这算是个好消息。”

    总之,因陈玄策之事,原先欢欣鼓舞的庆功宴到底蒙上一层荫翳。

    沈知韫却觉得痛快。

    自从兄长死后,她就今日最痛快!

    没有陈玄策,没有戎狄压城,无需胆战心惊,无需牵挂朔风城数万人口的性命。

    她和将领们痛饮。

    有人借着酒劲大哭特哭:

    “我平日里嘴巴就大,前些日子生怕半夜睡不着把这事给泄露出去,每晚上都不敢叫媳妇睡我旁边,憋得难受极了,将军安心吧,若有机会我定会替你报仇雪恨!”

    沈知韫借着饮酒,掩下笑意。

    崔凛今日依旧护在她身侧,见状,主动劝了一句:“夫人,饮酒伤身……”

    “闭嘴。”

    沈知韫摆摆手,打断他。

    啰嗦至极。

    要是陈玄策如此,崔凛会这样说吗?

    她今日难得情绪外放了些,一字一顿道:“朔风城打了胜仗,我高兴,为何不能喝酒?”

    眼风冷冷扫过去,带着凉意。

    崔凛拱手认错。

    “我虽看好你的才能,但记着自己的身份。”

    “……是,属下知错。”

    沈知韫将酒一饮而尽,心脏却莫名急促跳动,呼吸都重了几分。

    她侧头看向天边斜斜挂着的弯月。

    差不多了。

    ……

    远处,秦岳身旁的小兵大口吃着碗里的肉,一边压低声音和老大问话:“大哥,这仗都打完了,咱们这群兄弟啥时候走啊?”

    见他不回话,刘福子想到什么,瞪大眼睛,强忍住惊叫:“莫不是你当真听了这什老子将军夫人的鬼话,要留下给她……”

    “当、当个毛的手下!”

    秦岳没好气地一手推开他。

    讲句话怎么一口气没喘上来。

    刘福子左右打量,见没人注意,连忙制止他:

    “老大啊!”

    “你是什么人呐,这要是被查出来,信不信那女人能拿你杀鸡儆猴!多好的立功机会啊……”

    “再说,弟几个咋办?”

    秦岳斜睨着他,见他口中叭叭个不停,转头去夹他碗里的肉。

    “不爱吃就给我。”

    “别别别啊!”

    他把碗高高举起,真心实意哀嚎起来。

    秦岳敷衍过刘福子之后,下意识朝沈知韫看去,看清她神色时,眉头微不可察一皱。

    明明已经打了胜仗,为何她心情却……不大好?

    难不成,是为那个陈玄策心忧?

    正好这时,突然有人急急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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