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都去河边等着……”

    话说一半,正在忙农活的两个柳庄男人对视一眼,撒丫子就往村子里跑。

    “老祖宗!那一定是大官!咱去拦着告状吧!”

    “是啊老祖宗,那捕头说的话谁知道真假,这可是真真的大官!”

    “他一定能替咱做主!”

    “……”

    祠堂里,你一言我一语,乱哄哄的吵闹着。

    那头发花白的老人默默抽着烟袋,也在犹豫。

    倒不是真信了昨日那个捕头的话,只是去拦大官车驾……

    以民告官,先打五十大板!

    这一点他不怕,族里有的是愿意扛的男人。

    可那个官,当真就是好人吗?

    活到他这个年纪,世面或许见得不多,但人情冷暖却是看得太清楚了。

    官官相护,天下乌鸦一般黑,他这七十八年见得还少吗?

    就怕是挨了板子,还是没用。

    反而惹得更大的祸事。

    犹豫间,吵闹声竟然慢慢停了下来。

    老人抬头去看,只见祠堂内,不知何时竟走进来一个陌生青年。

    腰配牛尾刀,身穿劲衫武服,一双黑面白底的官靴走得的铿锵有力。

    正是昨日那个捕头——陈行!

    “呵,我还真当庆宁县衙出了个青天大老爷,要为俺们做主。”

    老人卷起烟袋子,讥讽道:“原来是为了今个。”

    陈行没搭理四周怒气勃勃看着自己的村民,眯眼道:“青虎帮欠你们多少工钱?”

    “五十贯又一百五十二文!”

    一个精准的数字说出来。

    这钱听上去很多。

    可仔细想想,这是几十号汉子,黑天白夜连续两年才从长阴河的泥沙里掏出来的。

    光是柳庄人,就有三个男人被水浪卷走,连尸体都找不到。

    陈行掏出怀里的银子,随手扔在地上,“这是十两,拿去钱庄就能换来十贯大钱。”

    “连一半都不到啊!”

    “老五家、老七家、黑狗家可都是死了人的!”

    “对,赔偿又该怎么算?!”

    众村民群情激奋,拥挤着就要上前。

    “噌!”

    陈行猛然抽出牛尾刀,斜斜一劈,光滑石壁展露出一道深深刀痕。

    一时间,所有村民顿时被吓了一跳,再没人敢上前一步。

    “要么,拿银子。”

    陈行拎着刀,笑得像个反派,“要么,从我刀下过!”

    其实他原本没钱,只打算今个来武力压迫。

    可昨晚不是有大大善人友情资助嘛。

    十两,十贯,一万文,不少了。

    “昨个老朽还恍惚你真是个人物!”

    老人冷声嘲讽。

    “我有说过这是所有工钱吗?”

    陈行收刀还鞘,环臂道:“还有四天!”

    老人看了看地上的银两,又看了看他腰间长刀,细细思量片刻后,重新打开烟袋。

    旁边有小伙立马拄着供奉的香烛给其点上。

    咂吧两口后,老人长长一叹。

    “信不信的,就这么着吧。羊娃,把银子收了。羊娃他爹,送送陈捕头。”

    终究只是一群村民。

    就是今天一个大子儿不给,对方带着上百号官差过来堵着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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