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陈行瞥了眼他面前的桌子,左手轻轻搭在面前放在桌案的霜刀之上。

    “从此刻起,你身上真气再外露一丝,我必斩你。”

    只是平平一句,也不见对方如何气势凌厉,更不见丝毫真气波动。

    但孙振东还真就……收敛了真气。

    “陈年旧事,我等现而今也是无奈,论罪也好,查证也罢,皆是当年一群人的一念之差而已,强罪于如今商会头上,实在说不过去啊。”

    孙振东弯身哀求道:“朝廷不想看到那一幕,对大人来说也实在是百害而无一利。

    这样吧,整个江东所有人的用药,商会全部承担。

    日后商会尽可唯大人之命是从,只求大人不必如此锱铢必较。”

    “锱铢必较?”

    陈行笑了笑,“江东五十年,祖孙两不见,百万生民冢,滚滚江河泪。我如何敢不锱铢必较?”

    “朝廷,不会答应的。”

    孙振东彻底知晓了他的心意,沙哑道:“我会连夜上书,你这事,办不成!”

    陈行只是低头饮酒,不曾回应。

    见此,孙振东一甩袖,大步离开。

    倒是临走时,陈行幽幽一句,“你去找朝廷是对的,这是阻止本官唯一的法子。

    要是想着去找我手下查证之人的麻烦,那我不介意亲自去查,到时候每查出一家,本官都将亲自行刑。

    谋事在上,不在下。”

    孙振东脚步只是稍稍停了片刻,便继续大步离去。

    但陈行知道,现如今的天下,没人能忽略他放下的狠话。

    一连又喝下两壶酒,陈行这才起身离开临江阁。

    “大人,真去啊?”

    徐旺牵着马,无奈开口。

    “怕了?”

    陈行笑呵呵询问。

    “有点。”

    徐旺老实点头。

    “那你去不去?”

    陈行继续问,只见徐旺咬了咬牙,坚定回复。

    “去!我这几天读书看到一个叫陈不占的人,他很胆小,但是听说国君有难,还是去帮忙,马夫看见他颤抖的样子劝他不要去,可是他却说:胆小是他个人的事,救助国君却是道义所在,怎么能为了个人的事,耽误了道义。

    最后上了战场,更是听到兵器碰撞声就被活活吓死。

    但人们却都说他有仁者之勇。

    我也要当一个有仁者之勇的人!”

    “徐旺啊……”

    陈行看着慷慨激昂的徐旺,叹气道:“没事少看点书,多练练武,怪不得你境界低,一个武者不练武功,去看上书了。”

    徐旺:……

    “大人就不感动吗?”

    徐旺有些气愤,“咱俩可是要冒生命危险的,要说大人你安稳无事的几率在八成,那我就只有两成!随便谁看我不顺眼,或者谈崩了,拿我当下马威,那我可就活不了了!

    我觉得咱俩一起去,我的勇气比你还大些才对!”

    “唔……”

    陈行沉吟片刻,肃穆道:“这么说,你是凭借一腔热血跟为江东父老讨个公道的心思才愿意陪我去的?”

    “那是当然!”

    “那行,我许诺你的功勋就不算数了。”

    徐旺:……

    “大人,我吹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