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遇敌,悉数斩杀,尸体统统让人带回田亩之中,插以木杆示众。

    不到一个下午时间,万亩良田之前,面对武曹山方向,一排血淋淋的尸首,腥气冲天!

    ……

    刺史府。

    “巡检司都是疯子,这个姓陈的更是疯子中的疯子!”

    胡岩拍案而起,怒声道:“他辟海境的恶癖是嗜杀!什么为民请命,都是由头而已啊!我跟他打过交道,咱们得顺着他来!不能激他!”

    “什么?为何不早说?”

    旁边曹氏三房的长子曹洵闻声而起。

    余顺年也知道武者辟海境恶癖的事,也是一惊。

    早说?

    胡岩心头嘀咕,他也是刚编的啊。

    看到陈行这么做,他灵光一闪,用了这个由头。

    殊不知……

    其实也没差到哪。

    陈行现在正在恢复真气,但猩红的眸子的确是越来越兴奋了。

    “所以我才一直让大人去开仓。”

    胡岩皱眉道:“顺着他来,让他找不出由头,他是巡检司的巡检,不能无故滥杀,可我们顶着他干,给了他这个由头,那不是自找罪受?”

    “不行!”

    余顺年皱眉道:“一旦开仓,那些人有了吃食,本官就当真无法再钳制他!届时整个银禾府还不得让他带着这几万人搅得天翻地覆?”

    “大人啊,圣人不日便到银禾,您希望圣人看到如今的场面?”

    胡岩苦劝道:“这个疯子只顾杀人,先前怕是根本想不到粮食问题。此时他怎么也该反应过来。与其等他登门来要,甚至自己去开仓。

    不如我们以此为要挟,任由他闹五日,五日后如果一无所获,他还有什么理由再闹?”

    余顺年深思不语。

    旁边的曹洵转着两枚白玉核桃,冷笑道:“让他闹!让他找!要是能找出来,我用牙犁三亩地!”

    “当真有把握?”

    余顺年谨慎询问。

    “放心。”

    曹洵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冷笑道:“这群贱民,当真是不能给一点机会。这次事了,看我如何炮制他们!”

    余顺年皱了皱眉头,扭头当做没听到,看向胡岩伸出三根手指,“本官只给他三天!五天时间太紧,圣人来之前本官不好收拾。

    可现在本官担心的是,我们不派人阻止,任由他们找,找不找得到另说。可这个姓陈的已然起了杀性,要是……”

    “那不是正好?”

    胡岩奸诈一笑,“他要是控制不住自己杀性,无论是杀那些百姓,还是其他任何人,我们正好可以上奏朝廷,乃至巡检司总司的人来擒他!

    我们可不能给他借机发挥的余地!”

    “既然如此,那我这就下令收回人马。”

    曹洵起身离开。

    余顺年看着胡岩笑道:“你还是如此得力,你放心,此间事了本官不会亏待你。去吧,带着粮食去找那个姓陈的,此时他杀性正盛,你多加小心。”

    画大饼这话胡岩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但还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为大人做事,下官死亦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