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耸肩,“那就说好消息。”

    “朝廷给你们巡检司又派了一位总检,具体是谁我不清楚,估计此刻已经到河中了。”

    胡岩说完,然后就看见陈行的脸一下黑起来了。

    “这他娘才是坏消息!”

    “啊?你们巡检司来了一位总检,以巡检司护犊子的风闻,你不是多一位靠山吗?”

    “哪有那么简单。”

    陈行颇为恼怒,没有总检时,在河中道他除了节度使方正礼,就再没有人能管住他。

    可谓是河中无总检,陈行做大王。

    横行无忌,谁都能不鸟。

    可现在……

    “看来银禾府的事,得尽快了结了……”

    他正嘀咕着,忽然看到徐旺飞身奔来,脸上表情十分纠结。

    “大……大……大……”

    “你可别告诉我,是总检大人来了?”

    陈行皮笑肉不笑。

    徐旺一下子瞪大眼,嘴张得能塞进去三个鸡蛋。

    “大人你怎么知道?”

    话音刚落,只见远处近百骑策马而来。

    人皆玄色巡检司武服。

    通过武服纹饰可以判断,铜色丝线绣着狼首的是五十多名辅刀郎,银色丝线绣着豹子头的是三十多名带刀郎,再往前,则是与陈行武服一样,以金丝绣着虎首的三名巡检!

    为首者,面容坚毅,刀眉挺鼻,一双枣色薄唇下,胡茬点点,约莫三十来岁的年纪。

    身上穿着普通玄色便衣,直往此处而来。

    直到片刻后,距离不到三丈,这支巡检司队伍才齐齐勒马。

    陈行一一扫过眉目,发现这行人无一是河中道巡检司的人。

    显然都是这位总检直接从京都带来的。

    “本官郑天誉,新任河中道巡检司总检。”

    玄色便衣的男子看向陈行,眯眼道:“你便是河中道巡检,陈行?”

    “河中道巡检司巡检陈行,见过大人。”

    陈行面无表情的拱手见礼。

    郑天誉点点头,“跟本官回庆宁,本官有事要问你。”

    说罢竟是调转马头,不准备再说一句。

    为什么不派人来传信?

    为什么摆出如此大的阵仗,亲自来?

    施压……

    这人跟我有仇吗?

    郑天誉……郑……

    倏地,一个名字在陈行脑海中闪现。

    武安侯之子郑羽。

    如果猜得没错,按照年纪推算,这人应该是那个郑羽的兄长?

    陈行漠然拱手,冲他背影道:“请恕在下不能从命,此时正在调查银禾府五万百姓安顿之事,正值紧要时刻,难以抽身。”

    闻此,郑天誉微微一顿,回过身眯眼道:“巡检司何时开始插手地方政务了?”

    “非是下官孟浪。”

    陈行再次掏出那一封文书,“乃是节度使大人下令,下官不敢不尽心竭力而已。”

    大盛十道,并非每一道都有节度使。

    可一旦有,那便代表一道之内,军政大权尽归节度使掌管。

    就连巡检司这般超然于外的衙司也得听令。

    “是方师所令?”

    郑天誉下马而来,接过文书细细看了看后,严肃道:“既然如此,本官正好撞见,便接手此事。你查到哪一步了,一一讲来。”

    方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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