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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是一阵压抑的啜泣和器物碰撞的声音。

    李慕狸和春丫都往那边看去,只见几个汉子抬着一副简陋的薄皮棺材,小心翼翼地往停灵的屋子里送。

    那棺材看着轻飘飘的,仿佛一撞就碎。

    春丫看得有些害怕,往李慕狸身边靠了靠。

    “那就是……我堂姐夫的棺材。”

    李慕狸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安慰她,目光却被棺材后面的沈行舟吸引了。

    沈行舟站在屋檐下,雨水打湿了他的发梢,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嘴唇却没什么血色。

    他的目光落在那副棺材上,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砚辞就站在沈行舟旁边,他手里拿着一卷黄纸,似乎在记录什么。

    他感觉到李慕狸的目光,抬眸看了过来,对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过来,这里人多眼杂,又在办丧事,怕她触霉头。

    李慕狸看懂了他的意思,便收回目光,对春丫说。

    “这里人多,我们去那边廊下待着吧,别挡着人家办事。”

    春丫连忙点头,跟着李慕狸走到走廊深处。

    两人靠着柱子站着,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人群,一时都没说话。

    李慕狸心里莫名却乱糟糟的,鼓镇的规矩、柴房的传闻、沈行舟的诡异、还有昨晚的童谣……

    所有事情都像一团乱麻,缠得她喘不过气。

    她隐隐有种预感,这鼓镇的义庄,恐怕不止是停灵这么简单。

    而他们被困在这里的日子,也注定不会太平。

    也不知道他们是倒霉还是怎么?

    总是能够卷入到这些风波当中。

    李慕狸抬头看天,她看着漫天小雨,也不知道这场雨会下多久?

    要是连下三天,他们岂不是要在这里,观看完整场仪式?

    雾隐镇的事情给李慕狸留下来的记忆真的不是很好。

    ——

    午后的雨终于停了,却没放晴,天空像蒙着一层厚重的灰布,把义庄罩在一片死寂的阴翳里。

    李慕狸回房时,顾砚辞还在帮沈行舟忙活停灵的事,临走前叮嘱她好好休息,等忙完了再来找她。

    李慕狸本就困得厉害,她沾着床沿便沉沉睡去,连梦都没做一个,直到小臂的伤口隐隐作痛,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房间里静得反常。

    没有雨声,没有人声,连之前总在院子里晃悠的灯笼纸“哗啦”声都消失了。

    李慕狸揉着眼睛坐起身,她脑子里还晕乎乎的,所以她觉得这会儿的安静像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压在她心上。

    李慕狸掀开被子下床,她走到门边,习惯性地想喊一声“顾砚辞”,但不知为何,此刻她的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声音。

    心慌。

    李慕狸轻轻拉开门栓,她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凉意扑面而来,让她打了个寒颤。

    院子里空无一人。

    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发亮,却干净得过分,连早上人群踩出的泥印都消失无踪,像从未有人来过。

    沿墙根的灯笼还挂着,烛火却灭了,只剩一个个瘪塌的纸壳子垂在那里,像吊死鬼的舌头,在微弱的天光下泛着惨白的光。

    之前停灵的那间屋子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也好似没有一点声响。

    沈行舟住的厢房、柴房,所有有门的房间都门窗紧闭,静得像一座座坟墓。

    察觉到这股诡异的安静以后,李慕狸瞬间僵在原地,她的瞌睡虫跑得一干二净,后背“唰”地冒出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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