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满是苦涩。
“我身形普通，容貌平平，跟着家人出门，旁人竟以为我是府上的下人，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
我也是爹娘的孩子，为什么偏偏只有我这样？”
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了家人的忽视，习惯了旁人的窃窃私语，本以为这辈子就这般浑浑噩噩过下去，直到遇见裴郎。
“裴郎说，他不嫌弃我，说我心地善良，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
提到裴郎，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语气也温柔了几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只有他，能看到我身上的好，愿意对我好。
可为什么爹娘就是不同意？为什么要那样对他？”
白日里裴郎被家丁打得鼻青脸肿的模样，又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
想到裴郎的样子，她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裴郎家里穷，可我家有钱啊，我可以给他花，我可以养他，为什么爹娘就是容不下他？”
说完这些，她趴在矮几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哭声压抑而绝望。
“城里的人都在笑我，说我模样丑陋，配不上裴郎；
说他是穷鬼，我是丑子，刚好是一对。
但他们不知道，裴郎有多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
她总觉得，那些风言风语像刀子一样，伤害了她，也一点点割着裴郎的心。
之前裴郎还说要带她远走高飞，可后来他却渐渐犹豫，眼神里也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沉重。
她知道，是这些闲言闲语压垮了他。
是她的容貌，是他的家境，让他们的感情举步维艰。
“狐仙娘娘，求您了……”
她抬起泪眼，望着狐俑，双手合十，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求您让爹娘改变对裴郎的偏见，求您让我长得好看一点，哪怕只是能配得上他就好，不要再让旁人笑话我们了。”
“求您让裴郎回心转意，不要再犹豫，我们只想好好在一起，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哀求，泪水滴落在瓷瓶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沈行舟隐在窗外，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听在耳里，脸上却并没什么神情变化。
他能感受到林微婉话语里的真挚与绝望，那份对爱情的执念，对容貌的不甘，像潮水一样汹涌而出，让人心生怜悯。
可他更清楚，狐仙观的狐妖不是她。
它绝非善类，对这些信徒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所谓的为他们实现愿望，不过是想要吞噬他们心血与精气的诱饵。
也就在这时，矮几上的狐俑忽然泛起一丝淡淡的红光，烛火猛地摇曳了一下，房间里的温度骤然升起。
林微婉察觉到异样，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狐仙娘娘，是您显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