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活路,谁他妈敢坏了这锅汤,老子第一个弄死他!”
“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我们的命!”
“余叔说得对,谁敢捣乱打死他!”
华工们深以为然,他们比任何人都珍惜这条活路。
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迁徙,在旧金山心脏地带拉开序幕。
在六大会馆的全力组织下,唐人街的罐头被撬开了。
成千上万的华工开始搬家。
虽然人多,但这些人的家当却少得可怜。
华青会租用了五艘大型蒸汽摆渡船,就在萨克拉门托街尽头的码头,这几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地输送华工,前往北湾的索萨利托。
在那里,会有白虎安保的马车和华青会的接待站,把他们一批批送往新家。
青山会的顶楼露台。
洛森意识落在青山身上,正静静看着这热火朝天的一幕。
那条通往码头的街道,此刻已变成一条由蓝色粗布和黄色皮肤组成的、望不到尽头的河流。
华工们的热情有点超出他的预料。
看来这世上,在困苦中挣扎的人远比他想得还要多。
或许以后会有人觉得,宁在城市当狗,不回农村种地。
但是现在。
洛森看向那些背着孩子、面黄肌瘦的女人:“但现在是1878年,情况不一样。”
“哪里有活路,他们就去哪。”
“不去,就只有饿死。”
这个时期,在美利坚的华工能选择的不多。
错过这次,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
华工们虽然对痛苦几近麻木,但不是傻子,人人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
“三天。”
洛森喃喃道:“照这个速度,三天,至少有两万到两万五千名劳动力,会从这个罐头里被抽出来。”
两万五千人。
他那片加起来快上万英亩的苹果园、葡萄园、牧场,还有那些等待开垦的肥沃黑土,终于有人去开垦了。
如此大规模、几乎是清空式的撤离,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当第一批、第二批,数千名华人拖家带口扛着行李迅速穿过巴伯里海岸边缘走向码头时,那些在街角游荡的爱尔兰酒鬼、墨西哥皮条客,还有那些白皮鬼佬全都看傻了。
“搞什么鬼?”
一个满脸酒糟鼻的爱尔兰人拎着酒瓶,挡在路中间:“这他妈的是中国人的葬礼吗?”
“他们还带着行李!”
“FUCK!”另一个墨西哥人突然怪叫:“他们这是要走,他妈的中国佬要滚回清国了!”
这个发现很快传遍街区。
那些人渣全都沸腾了。
他们从酒吧、妓院里冲出来,聚集在街道两旁,像看马戏一样欢呼着。
“滚回你妈的老家去吧,你们这群吃老鼠的杂碎!”
“滚吧,你们这群黄皮杂种!抢了我们的工作,没宰了你们就是天大的恩赐!”
一个爱尔兰婊子,甚至从二楼的窗户往下泼了一盆尿。
“嘿。”一个白皮鬼佬对着一个背着婴儿的华人妇女下流地吹着口哨,抓着自己的裤裆:“滚蛋前,让老子看看你那奶子长什么样!”
“妈的,老子跟这群畜生拼了!”
队伍中,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华人眼睛通红,握紧扁担就要冲过去拼命。
“站住!”
华青会的死士和六大会馆的叔伯们,齐齐发出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