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太近,让明玺没由来地想起昨晚的情景,忍不住往旁边一挪:“你,你去把头发吹干好吗。”

    “懒得吹,待会就干了。”

    “……”

    “要不你给我吹?”

    “凭什么。”

    “凭你是我老公啊。”

    一猜她就要这么说,真没创意。

    可事实上,她也只有在用得着他的时候才会把他当成老公。

    明玺吃一颗杨梅,不咸不淡地说:“二零二五年的明玺是你老公,二零一五年的可不是。”

    杨梅很新鲜,甜度也刚好,关键是超大一颗,吃到嘴巴里满足度爆表。可惜赏味期只有短短几秒,明玺很快就感觉不到来自杨梅的清甜。

    他微微偏头,用余光看向夏凌霄。

    刚刚还笑着撒娇的人,这会眼睫低垂,乌黑的瞳孔略有些无神的注视着茶几上的那盘杨梅,茫茫然的,像是灵魂被抽离。

    明玺心里一紧,他很不习惯夏凌霄这个样子,下意识地出声唤她:“喂。”

    夏凌霄抬脸看过来,眨了眨眼睛:“你要是永远不会恢复记忆了怎么办?”

    明玺微怔。这是他和夏凌霄都没有思考过的问题。夏凌霄提出的太突然,他根本没有准备,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夏凌霄却紧接着又问出一个让他措手不及的问题:“你要是永远都不会恢复记忆了,还会喜欢我吗?”

    她思维怎么这么跳跃啊,讲话也太直接了,不能先问前半句,让他好好设想一下,再问那后半句吗……

    在夏凌霄目不转睛地注视下,明玺近乎慌不择路地回答:“我怎么知道。”

    “我觉得有点难。”

    “什么?”

    “我们两个现在心理年龄差很多。”

    “……你以为你很成熟吗?”

    “起码比你成熟。”

    夏凌霄正过身,将脸上凝固的面膜一点点扯掉,这个过程或许需要保持安静,她一直都没有说话。

    明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并且有些后悔,刚刚应该收她两百块钱去打扫浴室,当牛做马也好过这样让人难以呼吸的真空环境。

    “喂。”夏凌霄不打一声招呼,忽然又转过头来,那张本就细白的脸此刻像剥了皮的鸡蛋,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不用想象,明玺知道捏起来手感很好,昨晚夏凌霄喝醉酒,他可是没少“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要不然就一年吧。”夏凌霄看着他说:“要是一年时间,你没有恢复记忆,也不喜欢我,那我们就分开。”

    “……”

    “OK吗?”

    “可以,听你的。”明玺顿了一下说:“就是不知道爸妈他们会不会同意,我妈那么喜欢你。”

    “强扭的瓜不甜,我想他们会理解的。”

    看样子夏凌霄已经考虑的很周全了。明玺无话可说。

    “我困了。”他站起身,身体里有种前所未有的疲倦:“你也早点睡吧。”

    “欸,别急嘛。”夏凌霄轻轻拽住他的手腕,温热的拇指压着他脉搏,亮堂堂的眼睛盯着他看:“那这期间你是不是也应该做出点努力?”

    又是这个眼神。

    “……什么努力?”

    “你又明知故问啊,我们两个可是办过婚礼,领过结婚证,发生过实质性夫妻关系的,起码在我们离婚之前,你应该肩负起做丈夫的责任啊。”

    “……比如呢?”

    “比如——帮我吹头发什么的。”

    明玺笑了。被夏凌霄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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