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下坐着。

    “黎姐,请帮我泡壶茶。”黎可听见身后有人说话,语气很平静。

    “您喝什么茶?”

    黎可没回头,她会踢毽子,也会把球当毽子踢,“看好了。”西瓜球在她的鞋尖起起落落,最后趁着Lucky没反应过来,一脚把球踢飞,急得孩子“汪”了声猛追过去。

    贺循想了想:“上次那个九峰涧泉吧。”

    “好的。”黎可扭头跟他说稍等,迈进了家里。

    泡茶需要时间,好茶更要时间,要温壶烫杯,还要等出汤。等黎可端着茶壶和茶杯出来,Lucky正仰头乖乖坐在贺循面前,无比亲热,笑容灿烂地等贺循把西瓜球扔出去。

    黎可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

    男人坐在稀疏花影中,身姿清隽而衣角柔软,脸庞白皙如玉,漆黑碎发挡着深邃眉眼,低头抚摸小狗的神情,是无声的温柔。

    她极轻地冷哼了声,走过去,把茶壶摆在桌子上。

    .

    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似乎也不错。

    花园每个月会有园丁来除草修枝,每隔一段时间也有保洁公司上门来做全屋清洁,带着专用工具,主要负责擦洗玻璃,外墙,天花板,灯具、厨房深度清洁和滤网清理这种大活。

    黎可不用动手,只需要在旁侧照顾一下。

    别的区域都有工作分配,只有书房不用进,书房东西零碎又太杂乱,人多手脚就乱,何况贺循还呆在里面。

    来干活的工人有五六个,每次保洁公司安排的人都不固定,有以前来过的,也有第一次来的,但都是第一次见黎可。

    黎可看着他们干活,再递个工具,拿点饮料递瓶水。

    她穿水洗灰T恤和牛仔裤,衣服看着旧旧破破的,但看头发和脸很时髦,说话也风趣,一点没有架子,搭把手的时候就有人问:“小姑娘,你是保姆还是业主?”

    “你看我像不像保姆?”黎可笑道,“我跟你们一样,也是来干活的,才来没几天。”

    原来都是打工人,休息的时候有人说话就没带脑子:“听说这个房子的业主是从大城市回来的,很有钱。不过是个瞎子。”

    黎可捂嘴,万分惊讶:“啊?是吗?”

    “听说是摔一跤摔瞎的,谁能想到啊,摔一跤也能把眼睛摔瞎了,人这辈子的命啊,有钱没钱都一样。”

    黎可身体倾过去,小声八卦:“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听谁说的?”

    “上次我们来干活,这家里的保姆跟我们讲……”

    黎可收起笑,哦了一声,有点幸灾乐祸的语气:“难怪了,谁都不知道的事情,只有一个保姆知道。她那张嘴要是不胡说八道,今天你们还能再见到这个保姆……这种话要是传出去,估计今天这活啊,也要换家公司喽。”

    说话的人一愣,立马急了:“哎哟我这嘴,我瞎说的,不聊了不聊了,干活。”

    黎可笑眯眯地递瓶水过去:“麻烦您,再把那个窗户缝好好吸一吸。”

    等保洁公司的人走了,屋子亮堂堂,纤尘不染,地板做了打蜡抛光,光可鉴人,黎可笑容满面,心情甚佳——这一尘不染的家和崭新的厨房,她至少能偷好几天懒。

    她在做梦。

    第二天贺循吩咐她收拾书房。

    那天书房所有的窗户大开,窗帘也拆下来清洗,黎可要把书柜里的书抱到露台去晒。

    书?!

    这种东西对瞎子来说已经是可以扔掉的废弃品,留下来的意义就是纪念和珍藏,毕竟贺循没有办法翻开任何一页去读,听听有声书还差不多。

    保姆有什么资格拒绝雇主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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