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他倒真有哥哥样儿!”楚有情只接过那四百元看了看,她赞叹完,又还回去,大方道,“没事,既然他给你,你就拿着吧。”

    冬忍捏着钱却懵了:“但……我不能拿……”

    她来北京前,楚有情就替自己置办新装,加上机票、生活用品等开支,已经花掉了太多钱,抵得上过去一两年的费用。

    更何况,红包是大人的面子工程,村里向来是对外热热闹闹,私下全数退还,鲜少有交给孩子的。

    “有什么不能拿?收到了压岁钱,一年平平安安。”楚有情揽住小女孩,率先去开车门,柔声道,“好了先上车,等咱们回到家,给你找个盒儿,全都收起来。”

    冬忍嘴唇动了动,待看到后座的储阳,想说的话却咽回去,一声不吭地坐好了。

    后备箱里还装着行李,残存的空间着实不多。有一摞被褥无处安放,被迫塞在后座正中央,恰好将冬忍和储阳隔开。

    车内,楚有情坐在副驾驶,跟主驾的姐姐聊天,时不时响起笑声,宛若雪敲银铃。她们跟外界像有一层天然薄膜,自顾自屏蔽周围的风吹草动,旁若无人地交谈着。

    一路上,后面的父女俩却无话可说。

    昏暗中,冬忍偷瞥被褥那头的男人,他根本搭不上姐妹俩的话,最后低头摆弄起小灵通,佯装有事在忙,掩盖自身落寞。

    轻巧的,晦暗的,她内心升腾起隐秘的快意。

    享受八面玲珑的男人被排除在外的场景。

    回去的车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临下车时,楚无悔坐在前面,突然递来了红包。她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加上一言不发,宛若寺庙门口的威厉石雕像。

    冬忍一怔。

    储阳的反应最快,忙道:“还不快说谢谢。”

    “谢谢大姨。”冬忍接过红包,她踌躇片刻,又低声补充,“不光是红包,还有送我们……接送我们回来。”

    楚无悔颔首:“过两天,我带你去新学校,可能有个入学考。”

    冬忍的眼睛瞬间亮了。

    “好的。”

    储阳抱着被褥下车,干笑道:“那我们上去,你再送送姐?”

    男人打心底不愿女人多加逗留,单纯是说两句客套话,无奈当事人却没听懂。

    楚有情爽快地回:“好,我待会儿就回去。”

    夜幕中,细雪飘散,如绫如羽。

    男人和女孩怀里抱着床被,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往昏黄的单元门里钻。两人的脚步惊醒了楼道的灯,一层又一层的楼道窗户依次亮起,直到响起开锁的咔嚓声。

    “骢骢跟我说,周盼给人小姑娘就包了两百。”楚无悔的手腕搭在方向盘上,她目送父女俩抱东西上楼,漫不经心道,“还问我怎么比他少四百。”

    陈释骢向来仗义执言,还是什么话都憋不住的年纪,扭头就将此事告诉了母亲。

    “啊?”

    楚有情不知此事,她讶然半晌,又苦笑道:“不见得就是嫂子包的吧?你弟不点头,她也不敢应。”

    “真够膈应人的。”楚无悔啧一声,“你俩快要结婚,你哥说包多少?”

    “我俩又不摆席,你知道我讨厌那些,最多就是旅行结婚……”

    “那亲兄妹也该给份子钱吧?他孩子出生,还有满月酒,我们没给么?”她不悦地皱眉,“等你拿到了,告诉我金额,要没我们之前给得多,看我不骂死他。”

    “没必要,他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别惦记咱的,都算出息了,还计较这些。”楚有情揶揄,“人家现在是居家好男人,孝顺父母,疼爱妻子,家里的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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