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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也喜欢冬忍吧?”

    此话一出,楚无悔抬起眼皮,瞧妹妹傻呵呵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自己的女儿,你自己喜欢吧。”

    楚无悔气不过,恨铁不成钢道:“受不了,不是你生的,还这副样子,真成已婚妇女了,天天就聊自己孩子……”

    如果时光倒转十年,她决计想不到,妹妹能为养娃眉开眼笑。

    楚有情理直气壮:“妇女怎么了?妇女才有力量呢,手里拿着扫帚,要是男人不听话,就把他们扫出去。”

    楚无悔不禁耻笑:“就你还扫出去?做过家务么你?”

    “婚不婚的先不提,但我最近发觉,养小孩也挺好的,没我当年想得那么糟。”

    “直接跳过怀孕生子,不用承担生育风险,你当然不糟了。”

    “那谁让大多数人都执着自己的血脉呢?我做的事情,他们也不敢。”

    楚有情扬起眉头,不屑一顾地开口:“说什么血浓于水,实际多少人是凑巧投胎到同一个家门,被迫天天打交道,否则连朋友都做不成。”

    这话颇犀利,又不留情面,倒有几分才女曾经的傲气了。

    楚无悔沉默片刻,说道:“我建议你打个车,直接到咱妈家里,当着她的面儿说,别跟我扯这些。”

    “那有什么可说的,跟你说还有意义。”

    窗外大雪纷飞,很快在地面堆砌出银白的云,雪粒在迷蒙的空际游荡、闲逛,簌簌地落。

    楚有情坐在窗前,她泼墨的柔顺长发,被莹白的雪衬得更黑,凝视着眼前人,一字一句道。

    “姐,我不是由于跟你流着相同的血液,才会叫你姐的。”

    “是你选择成为了我的‘姐姐’,我才叫你姐的。”

    -

    风停雪住的时候,午间的梦也醒了。

    上铺,冬忍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愣,觉得自己睡了好久,以至于身体都微麻。她来京后,第一次哭得酣畅淋漓,淤积心底的烂泥排出,五脏六腑都变得轻盈,轻飘飘的。

    冬忍动动手指,接着翻了个身,朝向栏杆侧卧,忽听床下窸窸窣窣。

    下一秒,陈释骢的脑袋冒出来,他眼睛黑幽幽,双手扶着栏杆,应当是踩着下铺的床,探头观察她苏醒情况,像动画片里谨慎钻出洞的小鼹鼠。

    “你醒了?”

    “嗯。”

    不知为何,冬忍笃定,他等候许久,一直在期盼自己醒来,先前强忍着没说话。

    果然,陈释骢双眼亮起,提议道:“看不看动画片?小姨也有CD机。”

    冬忍摇了摇头。

    他望向拉起的窗帘,似看到纯白的户外:“或者我们出门转转?”

    她继续摇头。

    “那你想干什么?”

    “骢骢哥哥,你带英语书了么?”

    冬忍思考数秒,礼貌地问:“能不能借我看看?”

    片刻后,冬忍和陈释骢各占书桌一角,面前铺开教材和作业本,低头开始学习。她依据陈释骢的指导,将书后的配套光盘放入CD机,很快听到优美女声朗诵英语课文。

    冬忍翻开课本,又瞥向身边人:“会影响你么?”

    陈释骢摇了摇头,他面对数学作业,变得沉闷起来,半趴在桌子上,用笔写写画画。

    伴随流利清晰的范读录音,冬忍听完了第一单元的课文和单词,又开始背诵陌生词汇,深深将其印刻进脑子。她还无法准确地念出来,但依靠一遍又一遍默写,牢牢记住它们的模样,以免再经历大字不识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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