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过。
温言政道:“我觉得画的不好,就没留它。”
欢喜暗暗瘪嘴。
正要扫兴搁笔时,却被一道身影自背后环拥着了。
一只大掌覆盖上了她执笔的手。
温言政稳稳的握住了欢喜执笔的手,另一只手撑在桌面上。
欢喜在他怀里和书桌之间。
欢喜惊愕的想回头。
却听到耳边来自温言政低沉的声音,“专注!
用心感受笔在手里的感觉,衡量笔锋和纸面的距离和力道。”
欢喜愣愣的看着笔尖在他强势的掌控中,开始在她画的那幅画上进行补救。
然后,画就渐渐换了模样。
矮脖子树虽然高度不变,但延伸展开的茂密树干、树枝、树叶都非常有生命力。
温言政握住她的手又浅浅勾勒几笔。
不过几笔,却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欢喜盯着看的出神,手上的力道全由他掌控。
看着他在她画的树背后,增添了几座雄踞似虎的山峰。
树不仅有了生命力,甚至还有了力透纸背的力量感。
欢喜怔然的看着。
一幅原本随意的没有丝毫灵魂和意境的涂鸦画,被他笔下的苍劲雄浑代替。
但这还不够。
温言政神色肃然的又领着她在树下勾出几笔。
简单几笔,却彻底改变了原本的画面。
树下躺倒着的是几棵已经没有了生命力的粗壮树干。
树干躯体千疮百孔,中心升出了烟火。
随着这一抹烟火的升空,和四周野地熊熊大火相映衬。
似真似幻,逼真的令欢喜身临其境。
专注的看着他笔下的世界,欢喜震动。
她侧首看他,对温言政,她定义过很多,却唯独第一次见他如此专注肃然的神情。
她在书房也观赏过他很多幅画。
今天他让她执笔时,她想也没想就复刻了他这幅画。
可今天再看,原来当日那幅画只是个半成品。
眼前的才是他想表达的完整。
“你想表达什么?”
温言政松开了她的手,“我想表达什么不重要,欢喜,你看到了什么?”
欢喜眼神微有变化,不由自主的喃喃低语:
“木中取火,木生火,火却焚木。”
她侧首看向温言政,眼神有些迷离,像是问他,又像是在自问,
“究竟是木生火惹发的因,还是火焚木必然的果?”
温言政看着她,“你自己心里有答案吗?”
欢喜怔怔摇头,“我没想过这些。”
“没关系,你可以去想,去寻找答案。”
温言政将桌上的画抽了出来,拿到一旁博古架上放着,等笔墨彻底干透。
随着他抽走画,欢喜也从画里的意境中抽离出来。
她跟着他来到洗手台前。
“你寻找答案,似乎知道的比我的多。”或者说他直接在引导她也去寻找?
温言政笑,“这不很正常吗?我开始对这些感兴趣的时候,你还牙牙学语呢。”
欢喜没料到他会说这句话,着实被噎住了。
温言政搓洗干净手,示意欢喜洗手上的墨迹。
欢喜看了眼自己的手,就指尖上蹭到了一点墨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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