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不自觉的扣起了手。
“后来的事情她没有细说,但我想,她找上你父亲一定是她多次试验过的结果。
也就是说除非她自毁金身,否则她不能上京,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欢喜没说话。
“她的死是必然,为的是什么?是给你铺路。你安然出现在京城而不受规则影响就是证明。”
温言政突然问,“你今天看见苏部长是什么感觉?”
欢喜愣住了。
温言政叹息了一声,“按理来说,你今天应该会注意到苏部长的。
他虽然年岁已高,可他也位高权重,最重要的是,他夫人早年离世。
如果按我猜你母亲的逻辑,男人是你们的踏脚石。
你今天应该会注意到他,可你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而我,已经没有官职傍身。”
“可是,余钦他不是……”
温言政笑了,“余钦一个小小的处长级别,在政界不过是皮毛,就如同冯封虽然在部队能调动小支队伍,可他实际上是没有任何军衔的。”
欢喜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艰难的道:“我其实也还受规则约束?冥冥之中,我不会去注意高官和人夫?”
温言政点头,“现在是摸着石头过河,谨慎些是必然的。”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欢喜,“我按你母亲的逻辑推演,她用她自身给你们欢家女人扫平了最大的制约力量。
你应该会嫁给一个京城权贵子弟,等到你生下欢家继承人,再一代代稀释掉规则的力量……
这或许才是你们欢家女人的使命?
可是她没有预估到规则仿佛有了意识,在防她的这个念头。
于是,你的生长环境开始恶劣,开始严苛,你的道德观非常强,强到几乎压制了你的本性。”
欢喜沉默了。
“这固然有人为的力量,但人为,又何尝不是规则衍生?”
欢喜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话里有话,“什么意思?”
“知道为什么是贺知衡吗?”
欢喜:???
“你为什么会觉得人教对你们这般存在竟然没有动作?”
欢喜这下是彻底僵硬了。
“贺知衡性格有缺陷,他这样的人,本不该受到重用的。
可他却是唯一能围困你,而付出最小代价的人。”
欢喜沉声,“所以,贺华容被困疗养院二十年,是因为贺知衡对我做了什么?你出的手?”
温言政点头,“你母亲离世后不到一个月,年少气盛年仅十二岁的贺知衡私自去了趟东江,小小年纪,出手倒是非常狠辣。”
欢喜冷笑,“他干了什么?”
“他直接找了几个人安排将你拐卖出去,结果是他找的那几个人在行动路上发生车祸,一个不留,全死在了车祸里。
但这还只是开始。
他在回京途中也遭遇了很多意外。
结果只是骨折了一只胳膊。
国安本就一直关注你们,他做的事也显露无疑,而他也进入了执政党的视线内。”
欢喜瞳孔都震动了。
“后来,在有心人的指导下,他手段开始高明了起来,没有再直接出手,而是动用了舆论力量围困了你的生长环境。”
这一刻的欢喜麻木了。
原来她真的是鱼缸里的鱼。
“虽然你母亲不让我介入,但还是我出面逼迫贺家做出选择,最终结果是贺华容出面承担了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