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详着眼前的欢喜。

    其实欢喜从出生到长大成人的各个阶段长什么样儿,她早就知道,

    甚至欢喜的性情,她心里也有底。

    但亲眼见到真人,还是第一次。

    她原本以为此生她都不会亲眼见到真人的。

    可这孩子……这何尝不是天意呢?

    “过来。”她朝欢喜招了招手。

    欢喜怔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脚已经自动上前了。

    “坐。”

    老太太一个指令,欢喜一个动作。

    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在老太太身旁的矮凳上坐了下来。

    她脸色一下子变了,坐在那儿很是不安。

    老太太似是没看见她脸色变化,从相册中抽出了一张相片递给她。

    欢喜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相片,本能的知道这是谁!

    她没吱声,也没接过来。

    只是低下了头,掩饰自己咽喉发紧,不自禁被热气覆盖的眼眶。

    惊鸿一瞥,相片上看着不到二十岁、剑眉星目,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年轻男子刻在了她脑海中。

    老太太深深叹了口气,“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站在他们立场,他们没错。可是啊,人生在世,哪能只顾自己呢?”

    欢喜闭眼吞下喉咙口的哽咽,突然就抬起来头直视着老太太。

    “只顾自己,就该死吗?”

    老太太静静地看着欢喜眼中流露出来的脆弱,托着相册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这何尝不是她心里最深的结呢?

    是啊,只顾自己,就该死吗?

    她的儿子做错了事,走上了岔路,就该死吗?

    他在最后的弥留之际,宁愿见朋友也不愿意见父母最后一面,是不是他心里有怨恨?

    “孩子,你今天的来意我心里清楚,但是……不必说出口。”老太太爱莫能助的摇头:“我不能如你所愿,我有我的难处。”

    老太太闭上眼,“我本不会见你的,但是你……是误打误撞也好,是借力打力也罢,你都进了规则里。”

    欢喜一下懵了,“什么?”

    “周家的门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欢喜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所以,她今天能来……不是周家的本意,而是因为周家不得不同意?

    是因为温言政……

    “我……我不知道……我今天来见您,今天来……是想和你们好好商量一下,把他托给温言政手里的那些东西,转还给你们……”

    欢喜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解释:“我……不是我清高视金钱如粪土,而是比起财富背后的麻烦……我更愿意图自在和自由。”

    “可你的出身和你得到的,注定不会让你自在和自由,你以为我接受了,你就可以离开京城了?温言政能同意吗?你真的拿到了股权吗?”老太太一针见血直接戳破了欢喜的天真。

    欢喜脸色都白了,她轻摇头,“他……究竟是想要我怎样?他为什么?他不是……他能托孤的朋友吗?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老太太无声苦笑,温言政想做什么?

    老三给温言政的投资,其实远远达不到如今的市值。

    可是没办法啊,温言政他舍得拿出翻无数倍的利益当彩头。

    在实际利益面前,谁能不动心呢?

    就连上面不都……

    欢家女人的秘密恐怕在京城很多人眼里早已经不是秘密了。

    只是有温言政在先,谁也不敢证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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