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稳,慢,一步一步靠近。

    林深没睁眼。

    他知道是谁来了。

    周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袋,看了他几秒,才推门进来。

    “你还在加班?”

    林深抬头,声音很轻:“等一个人。”

    “何必呢。”周队把文件袋放在桌上,“上面打了招呼,案子要移交经侦二组。”

    林深没看那份文件。他只问了一句:“你知道移交之后会发生什么吗?”

    周队沉默。

    “服务器马上就要清空数据。”林深说,“二十四小时内,所有证据都会消失。”

    周队喉结动了一下:“那你打算怎么办?一个人去查?你信不信明天早上你就被停职?”

    林深站起身,拿起外套穿上。动作慢,但稳。

    “我不信命。”他说,“我只信数据。”

    周队伸手拦住他:“林深,收手吧。你爸的事……已经过去了。”

    林深盯着他,忽然笑了下:“你也觉得他是活该?投资失败,跳楼谢罪?”

    周队避开眼神。

    林深绕过他,走向门口。

    “他们给老张发假通知,让我妈账户突然到账五千。”他停下脚步,“这不是仁慈,是杀人不见血。”

    周队没再拦。

    林深拉开门,冷风灌进来。

    他走出去,脚步没停。

    身后,周队低声说:“他们监控你手机。”

    林深点头。

    “我知道。”

    他继续往前走,拐过走廊,进入档案室旁边的备用通道。那里有个废弃的终端机,从不联网,也没装摄像头。他插上U盘,把“服务器_唯一入口”复制到一张老旧的军用加密卡上。这种卡无法远程读取,只能物理接触传输。

    他把卡放进鞋垫夹层。

    回来时,发现办公室门开着。

    灯亮着,桌上多了杯热茶。

    没人。

    他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温度刚好。

    他知道这杯茶意味着什么。

    有些人还没彻底倒向那边。

    他把茶杯放下,目光落在怀表上。表盖有一道细裂纹,之前没注意。可能是刚才发病时摔了一下。

    他没修。

    裂了就裂了。

    人还能撑住就行。

    他重新打开电脑,假装浏览日常案卷。实际上,屏幕下方藏着一个隐藏窗口,正持续监听西城区几个基站的异常数据包。只要那台服务器再次上线,哪怕只传一秒,他就能捕捉到波动。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凌晨两点十七分,信号出现了。

    短暂,微弱,但真实存在。

    林深记下时间戳和频率特征,关闭监听程序。他站起身,关灯出门。

    走到楼梯口,他停下。

    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办公室。

    灯灭了,屋里漆黑。

    但他知道,明天那里会被搜查。

    没关系。

    真东西不在电脑里。

    他在台阶上站了几秒,抬脚往下走。

    第三级台阶时,左腿突然抽筋。

    他扶住墙,缓了几秒。

    冷汗又冒出来了。

    他知道这是“神眼”的后遗症在加重。下次再用,可能就不只是吐血了。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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