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炮灰,是原书男主功成名就时的垫脚石。

    究竟何时……手伸到了皇城。

    难道说三年前,她“金蝉脱壳”,边关遇袭,也是谢执的小动作?

    思绪如潮。

    一阵不徐不疾的脚步声重重踩在沈元昭心头,自头顶传来,随后,一道暗紫龙纹的鞋面出现在她眼底,停住了。

    黑影将沈元昭整个身躯笼罩。

    沈元昭只觉后脖发毛,盯着地面,冷汗直流。

    作为新科状元,她自然跪在队列第一,头顶那道炽热且锐利的视线,就是赤裸裸,不加掩饰冲着自己来的。

    吾命休矣!

    大殿一片死寂。

    众人皆惶恐等待着上位者的审判。

    须臾,头顶传来轻笑,那道暗紫龙纹的衣袍自沈元昭身边经过,柔软绸缎悄然滑过手背。

    沈元昭猝不及防地被绸缎的凉深深一刺,身子轻颤,到底没敢动。

    那道锐利目光带来的威压终于消失,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谢执用绢布擦拭剑上的鲜血。

    “孤再说一遍,薄姬和谢鸠藏于何处?若有人知晓下落,饶其不死,加官进爵,可保一生荣华富贵,只是——”

    话音一转,他忽然勾唇一笑,眼底涌起肆虐的暴戾:“孤的耐心有限,不喜欢等,如若不说,那便都杀了罢。”

    众人面面相觑,抖如病鸡,万般求饶,始终说不出他们的去处。

    热浪烘得人发晕,蝉鸣聒噪刺耳。

    谢执的耐心在这些吵闹和求饶声当中一点点被磨尽。

    “杀。”

    太子发话,血流成河。

    东宫暗卫拔剑。

    不知是谁率先起身,撞到了后者,接二连三的连拖带拽,仓惶逃窜,然而殿门紧锁,连只苍蝇都进不来,紧接着便被不绝于耳的拍门声、凄厉尖叫声掩盖!

    与此同时,外边传来一阵弓箭划破天际的凄厉声。

    那些用于传信的信鸽悉数之间全部被绞杀!

    等到殿内只剩死寂后,接下来,便是沈元昭在内的这些大臣了。

    在敌国苟延残喘,还能培养出一批势力的谢执,已然不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少年郎。

    现在的他,已经有了卧薪尝胆后的帝王之势。

    谢执取了金碟侍奉的葡萄,像是剥去诸臣脸上的遮羞布,将外皮细细剥去,捻在指尖,一边懒洋洋掀起那双凉薄的丹凤眼。

    “诸位都是聪明人,有什么想说的吗?”

    饥寒交迫,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致使有些人蠢蠢欲动,但也尚有血性者,将彻夜被围困的怒意重新点燃,起了鱼死网破之意。

    “谢执!你这弑父的逆贼!我与你拼了!”

    身侧有疾风而过。

    利剑从皮肉里破开。

    没等这不怕死的莽夫继续高声叫嚷,就捂着失血的脖子,径直失力朝地上一跪。

    涓涓鲜血蜿蜒至指尖,沈元昭头一次感受到鲜血的温热,手指轻微一颤。

    听到动静的几位年迈大臣惊慌抬头,窥见一堆宫人死不瞑目的模样,再一看地上还躺着身穿官服的年轻后生,这辈子何曾见过这等血腥场面。

    胆小者翻了白眼,晕死过去。

    谢执就是在这时,眼神掠过诸位大臣,踏着地上浓稠的鲜血,朝着还在战战兢兢的沈元昭走来,眼底尽是暴戾,还有……兴奋。

    “这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他轻轻晒笑一声,声音里带着阴冷和桀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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