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声面色逐渐严峻,遂从屋内取出一枚鱼形口哨交于她。

    沈元昭放在手中端详:“这是?”

    “鱼尾哨。”沈仲声解释,“宫里有殿下的眼线,我们就是通过这个与他联系,此物交给你,若秋猎时,谢执真要对你下手,可找此人相助。”

    沈元昭坦然收下这好东西,毕竟秋猎长达半个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个帮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呢。

    一阵寒暄过后,沈元昭告别,刚出小院,就见到沈章台气喘吁吁的小跑过来,整张小脸红扑扑的。

    “表兄。”她抿了抿唇,语气有些埋怨,“不是说好的吗?若是回家,与我知会一声,我让家里的马车去接你,你怎么二话不说就要走了?”

    沈元昭笑了笑:“是我的不对,那下次我登门拜访时,一定记得知会你。”

    面对这张俊俏且温和的脸庞,沈章台叹了一口气,低低应了一声好。

    但想到家中一直在施加压力,她脸上闪过一丝决绝后的孤勇:“表兄,月底我母亲会给我安排亲事……到时,你可否来帮我参谋一二?”

    沈元昭愣了一下,想到表妹从小不与外男接触,想必也是家中没有适龄的女子与她说起闺房小话,才会鼓足勇气让她去当参谋。

    作为长辈,替小辈参谋终身大事,似乎情有可原。

    思及,沈元昭温声道:“终身大事,难免会让你紧张,表兄届时替你参谋一二。”

    得到她亲口答应,沈章台终于露出久违的笑脸:“好,表兄,这次你可不许诓我。”

    沈元昭回道:“这是自然。”

    说罢,沈章台目送她离去,看着对方清瘦且执拗的背影,终是忍不住捂住发烫的小脸,感受着嘭嘭直跳的小心脏。

    表兄,答应去替她参谋。

    究竟是出自长辈的关爱,还是……其实也对她有那么一丝的不同。

    沈章台越想越害羞,跺跺脚跑掉了。

    ——

    隔天,到了与羊献华交接授课的日子。

    沈元昭早早备下适合戏阳的课业,还特意换了一副书生打扮的素衣,细心拿着鸟笼,收拾整齐后就往宝珠殿赶。

    岂料刚推开殿门,一股胭脂水粉香味,混杂着戏阳银铃般的笑声扑面而来。

    沈元昭定睛一看。

    戏阳正光着脚在池边发号施令,而羊献华一身绫罗绸缎被墨水染尽,就连那张白皙艳丽的脸都被画了几个大王八。

    “羊献华,你现在这副模样当真好看极了!”

    戏阳拍手叫好,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

    场面相当混乱。

    “公主在做什么?”沈元昭眉头都皱了起来,“你分明答应了臣要好好学习课业,怎可如此胡闹?还在这欺负人。”

    戏阳冷哼一声:“我在鸟雀身上绑了糕点,想让它们飞起来,奈何羊献华一直阻止我,还教训我,我这才给他点厉害瞧瞧。”

    “怎么?沈大人管天管地,连这些小事也要管?”

    羊献华仿佛看见救星般挣脱束缚,朝沈元昭跑过来。

    “沈兄!哎哟这真不是人干的差事!”

    他以袖遮脸,仓皇逃离。

    “我治不住这小姑奶奶,我先走了,你小心啊!”

    殿前,只剩下她和以戏阳为列的宫人。

    沈元昭目光清亮:“殿下,羊大人是你的臣子,更是羊家独子,你怎可随意羞辱?”

    “我是公主,谁敢不听我的话?沈狸,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戏阳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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