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反了!”

    沈元昭顶着醉意,反唇相讥:“抱歉,把你看成猪头肉了。”

    一番嬉笑打闹后,两人躺在雅间东倒西歪,最后被花满楼的掌柜差人送回家。

    沈元昭被人搀扶到马车时仍旧不忘连桌上剩下的一并打包了。

    殊不知京城无论是青楼瓦舍,还是明楼雅间,都设有密探窃听笔录,再呈交给圣上,故而这些密信很快交由谢执手中。

    看到描绘沈元昭竟敢学鸽子叫时,谢执捏碎了茶杯。

    “很好。”

    他将密信丢在桌上,起身,背手,来回踱步,简直要被气笑了。

    “你瞧瞧,朕还以为拾得一个明珠,结果是个嘴甜心黑的,私下敢这样议论朕。”

    公明景低着头,肩膀微微抽动了许久,深呼一口气,方正色道:“陛下,臣以为这都是些小事……”

    谢执阴郁的眼神朝他投去,他呼之欲出的话便紧急打了个转。

    “该罚!确实该罚!”

    “身为臣子,怎可议论圣上……不知陛下打算如何罚?”

    谢执默了默。

    他倒确实没想好如何罚,这事说大也不大,若真因为这就去罚沈狸,反倒暴露了他在京城明楼私设密探一事。

    还有坐实了……他小气。

    “罢了,明日下朝后,我去宝珠殿寻她,你们且退下吧。”

    公明景和十九对视一眼,齐齐退下。

    ——

    另一边,沈元昭第二天依旧宿醉难醒,临到上朝时辰,蛮娘无奈和沈母共同喂了她解酒汤,还为她更衣。

    沈元昭已然有些清醒了,但脑子还是混沌的,只觉自己四肢在被人摆弄,就跟洋葱一样被人套上一层层衣服,再是塞到马车里。

    耳畔是蛮娘一遍遍的叮嘱,充满忧心:“夫君,我为你加了一层棉絮做成的垫肩,你可要仔细些,莫要被发现了。”

    沈元昭胡乱应下,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等到彻底酒醒,马车已到了皇宫,好在这会她意识逐渐回归,只是仍旧保留着宿醉后的头疼。

    一路上都有同僚与她问好,她全都疲惫应下,半道碰到羊献华,然而对方酒量比她好上很多,见她这副模样,当真惊呆了。

    “沈狸,你喝的是酒,还是毒?怎么成这副模样。”

    沈元昭没心情与他打趣:“我从未饮过这么多酒,能来上朝全托了我娘和蛮娘的福,下次再也不放纵了。”

    羊献华倒还算有良心:“行了,待会上朝,我扶着你,你可别出纰漏。”

    沈元昭点点头。

    反正他们站在末尾,谢执从未点过他们的名,这次只要老实些,同样也不会被发现。

    上朝后,沈元昭极力克制自己的头晕,就连谢执说些什么都听不清了。

    她想的是待会要去宝珠殿拿回上次教导殿下的书,那是租借的,不及时还上,还得扣钱。

    这个月俸禄都快被吃光了,可不能再扣些别的了。

    直到,她忽然感觉有道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

    身边是羊献华拼命使眼色,以及同僚们投过来的眼神,有惊诧、鄙夷、不屑,还有坐在最顶上,撑着下巴,居高临下审视她的帝王。

    “沈狸,朕问你话,你可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