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了解沈狸,她豁达通透,有仇必报,杀猛虎绝不手软,可若是再杀了那虎崽,她必定不肯。

    一时之间,谢执不知如何说起。

    他定定站在原地,恰逢沈元昭背对着他躺下。

    上衣松垮,露出半截白皙如温玉的脖颈,一颗鲜红的朱砂痣一晃而过。

    谢执呼吸一滞。

    但看着对方安然躺下的模样,他又恍惚怀疑自己莫非春|梦做多了,看错了。?

    对臣子图谋不轨,这怎么听都……

    谢执脸色一白,索性转身大步离去。

    ——

    沈元昭安心养了两天,期间除了傅宁雪和羊献华,来往了许多同僚,有见势想攀附的,有打探情况的,也有真心钦佩她的……

    当然免不了司马疾几个老匹夫提起她时吹胡子瞪眼。

    这些私下里的,都是沈元昭瞧不见的。

    谢执为避免口舌,将猛虎伤人的事压下。

    沈元昭如往日一般闭眼。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些不大对。

    似乎有人在动她。

    不对。

    就是有人在动她。

    沈元昭睁开眼,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刘喜那张雌雄莫辨,带着些许疯狂的脸。

    他正压着她。

    见她张嘴欲叫,立即伸手捂住她的嘴。

    “沈大人。”他意味不明的咧嘴笑了笑,眸中尽是疯狂,“应该没想到我会来找你吧。”

    沈元昭皱眉看着他。

    这疯子想做甚?

    刘喜慢悠悠道:“我的腿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我不找你算帐,该找谁?”

    他松开手,让沈元昭短暂喘息。

    “什么拜我所赐?”沈元昭毫不客气的反驳,“别什么都赖我身上,谁知道是不是你惹到旁人遭了报复。”

    “不是你还能有谁?”刘喜冷笑,“沈大人当真是好相貌,能让我一天之内挨两回打。”

    两回?

    沈元昭怔了一下。

    羊献华上回不是说坠马受伤的吗,那理应是一回,为何会是两回,而且听刘喜话里的意思,好像没那么简单。

    “别装傻。”刘喜恶狠狠盯着她,“我竟是不知你心思如此歹毒。”

    莫名被扣了顶帽子,还压得她伤口要崩裂,沈元昭疼得龇牙咧嘴,也没了好脾气:“滚开。”

    她反抗得厉害,刘喜突然顿了一下。

    他风流成性,无论男女都玩过,可京城里最有名的男倌都没有沈狸这具身子软。

    盯着她松垮的领口,他突然伸手穿过领子抚上锁骨与肩膀连接处。

    入手是滑腻光滑的肌肤。

    沈元昭浑身僵住。

    他怎么敢。

    “沈狸,你长得像小白脸,身子……”刘喜起了想要羞辱她的意思。

    岂料眼前寒光一闪。

    沈元昭竟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匕首朝他刺去,虽险险躲过,却也让刘喜胯下发凉。

    “你——”

    他恨不得将她杀了解气。

    黑暗里,借着月光,尽管伤口有崩开的趋势,可沈元昭还是忍痛用匕首防身,做出防御姿势。

    只要刘喜胆敢做出下一步动作,她绝不手软。

    就在此时,帘帐外传出些许动静。

    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