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眸,质问道:“敢问陛下,这是要强迫自己的臣子吗?”

    谢执距离她几步之遥,闻言,止住脚步,定定地看她。

    “你这是何意?先前你分明说过若你是女子,自当心甘情愿嫁给朕。”

    眼下之意,便是成全了她。

    “臣已有家室,不好男风。”沈元昭用力磕头。

    谢执却沉了脸:“晚了。”

    意识到今夜在劫难逃,沈元昭是既后悔与他走得太近,让他误会,既觉得十分悲哀。

    她突然直视于他,缓声开口:“陛下,臣有哪处对不住你?”

    谢执一言不发,幽黑的眸子落在她那绝望异常的脸上,心中猝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对不住?

    她何曾来的对不住,替他解决江南水患,不顾性命危险救下他……桩桩件件,分明是他对不住她,觊觎她,却不敢承认。

    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谢执的脸从一张变成三张,意志逐渐模糊,沈元昭重重喘息几声,那些尚未来得及说出的话语止于唇齿间。

    安神汤的药效彻底发作了。

    谢执伸手揽住,将软绵无力的人小心抱出温泉。

    寝塌铺陈一新,他曲膝入塌,将怀里人轻放在柔软绸被,而后打落帷幔钻了进去。

    谢执聚精会神地盯着陷入沉睡的人,从眉眼、秀挺的鼻梁、再到水润的唇瓣,一一用手指细细描绘打量。

    “恨我罢,沈元昭。”他低声喃语,“只要你肯,无论是荣华富贵,抑或是平步青云,位极人臣,朕都可以许给你。”

    “只要你肯付出一点点代价。”

    反复呢喃着这欺人的话语,他开始去脱她的寝衣。

    被温泉水泡湿的寝衣贴着她体型轮廓,美好细致。

    他微微扯开她的领口,突然怔住了。

    前几天在秋猎场为他挡下的那一箭,伤口还未彻底愈合,经由先前猛烈的反抗,渗出丝丝缕缕的鲜血,印在洁白的锁骨处异常扎眼。

    谢执呼吸一止,猛然胸口一阵灼痛。

    她凭死救了他,可他现在在作甚,是要硬生生折去她的傲骨。

    他盯着那张脸,眸中灼热一寸寸消退。

    一会是沈狸的脸,一会是沈元昭的脸,怎么也分辨不清。

    最终,他白了脸,仓皇退出塌外。

    殿外。

    守候在外头的承德被身后的拉门声惊醒。

    “陛下这是……”

    还没半个时辰,陛下怎么就先出来了。

    谢执揉着太阳穴,深深朝塌上帷幔处看去,抬脚迈下白玉台阶,临到承德身边,他闭了闭眸子,低声道:“将人送回去罢。”

    说罢,他于月色中离去,只余承德和两个内侍面面相觑。

    人都被洗干净躺床上了,陛下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