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听说这届沈状元容貌生得好,满腹诗书,并且是出了名的孝子,待妻子也极好,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身为当事人的沈元昭浑然不知,吃了几口菜,忽而想到戏阳作为百花宴的主角,这会却见不到人影,也不知去做甚了。

    宫人们端来时令鲜果,来去如风,训练有素。

    她随意叫住其中一个,问道:“戏阳殿下何时来?”

    “回沈大人,公主殿下身体不适暂且回宫了。”

    戏阳随性肆意,奢靡享乐,时不时便会办个宫宴,也时常不出面,宫人们早已习惯。

    沈元昭瞧了眼空空如也的座位,不知为何,眉心直跳,隐隐觉得似乎有大事要发生。

    正胡乱想着,一道熟悉的面孔混入内侍当中,晃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偏偏这一眼,让沈元昭看失了神。

    蛮娘顺着她目光看去,“夫君,是有何处不对吗?”

    “没事。”沈元昭回过神,敷衍的抿了一小口酒。

    希望是她看花眼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夜幕低垂,东宫探子递上一封密信,谢执打开一目十行,食指轻扣桌案,半晌,冷笑出声,凌厉眸光始终聚焦在那几行字。

    ——沈大人携妻赴宴,恩爱有加。

    ——姜令仪扮作内侍,有所行动。

    今夜后宫还真热闹。

    公明景提议道:“陛下,要不要我们的人将姜令仪抓回来?”

    “不必。”

    谢执凤眸微眯,溢出嗜血的冷光。

    “囚禁她半年,总算是沉不住气了,和她那个命硬的爹一样讨人厌。朕倒是想瞧一瞧,这对父女,一个岭南罪臣,一个冷宫废棋,究竟能掀起什么风浪。”

    “若是叫她逃走了呢?”公明景到底还是不放心。

    毕竟今夜是公主殿下设下的百花宴,若是让她趁机逃了如何是好。

    “让她逃吧,逃到我们想找的人身边去,届时……”

    谢执把玩着那张纸,将它放在蜡烛上,纸条在火焰中卷边,燃烧,如眸中急切想复仇的星火。

    “朕要亲手,剥了谢鸠的皮。”

    ——

    姜令仪打扮成内侍的模样,一路终于有惊无险地来到宝珠殿。

    “皇嫂,你还活着?”

    戏阳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曾经的姜令仪有多么风光无限,如今就有多么落魄潦倒。

    她简直难以将那个美艳妖娆的皇嫂和现在这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联想在一起。

    “戏阳,救我。”姜令仪悲凄跪地,“我和薄姬娘娘待你不薄,只有你能救我了。”

    “谢执他就是个疯子,整整折磨了我半年,将我关在狗笼里与狗抢食,一刀一刀割我的肉,我太痛了,我受不了了,求你救我出宫吧!”

    她掀起宽大袖摆,胳膊上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有烫伤的,也有火烧的,更甚至有刀割的。

    戏阳只是看了一眼,顿时心惊胆寒:“谢执当真半点不顾及和姜右相师生一场的情分。”

    这半年虽说外头传言谢执囚禁了姜令仪,但她却从未见过姜令仪,也曾想过在各处偏僻冷宫找寻,然而每次都会被暗卫抓回宝珠殿。

    时间一长,她自然而然认为姜令仪已经死了。

    不曾想,姜令仪趁机逃了出来,还找上了她。

    犹豫一番后,戏阳摇头:“我自身难保,救不了你。”

    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断了。

    姜令仪神情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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