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绯色的纤细身影摇摇欲坠,费力地冲他讨好一笑,随后腿脚一软,一头栽了下去。

    谢执下意识将她扶住,入鼻是清雅冷香,只是一瞬间,他就愣住了。

    这个气味和沈元昭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这是怎么了?”

    承德低头如实道:“启禀陛下,据说沈状元从小体弱,大概是昨夜不小心染了风寒……”

    后面的话他不便再说,可谢执听懂了,是他下的命令要让这些养尊处优的大臣吃点苦头,只是他没想到沈狸一个男子,竟比姑娘家还娇弱。

    不过是挨饿受冻,才一个晚上就堪堪受不住了。

    谢执皱眉。

    这沈状元未免太过娇气?

    “陛下,这该如何是好?”承德欲言又止,没有谢执发话,他们谁也不敢做主把这些大臣送回家。

    谢执一只手捏起对方下巴,细细端详她那像极了沈元昭的脸,喉结滚动:“罢了,送回家去罢。”

    留着,日后还有用处呢。

    —

    再次醒来时,沈元昭第一眼看见古色古香的雕顶,还有鸳鸯戏水样式的红色锦被,外头大雨将歇,走廊处的烛光透入窗棂。

    短暂大脑宕机后,沈元昭猛地坐起来!

    摸遍自己全身,她才发现原本湿透的状元袍被换成素净的寝衣,还散发着淡淡皂角香味。

    何时晕倒的?何时从宫里出来的?何时回到家?沈元昭完全不知!

    “夫君。”一道女音适时响起。

    沈元昭循声看去。

    蛮娘端着一碗药汤进门,满脸紧张:“夫君你怎么起来了?”

    她取了软枕垫在沈元昭后腰处。

    沈元昭迫不及待向她打听事情过程。

    听闻她与其他大臣是被马车送回家的,并且吏部李侍郎还得了黄金百两,至于姜右相,则以年岁已高为由,择日将被剥除官职,遣回家乡。

    这些消息尽在沈元昭意料之中,只是她没想到谢执行事手段会这般快。

    “我的儿啊!”闻讯赶到的沈母哭得伤心欲绝,“你可知你几日没归家了?母亲还以为你遭遇不测了。”

    又是一阵号啕大哭!

    寿姑满脸泪痕:“爹爹,寿姑不能没有爹爹!”

    一大一小抱头痛哭。

    沈元昭好比一根树枝,挂着两只树懒,一拉一扯,左右摇晃,脑袋都要晕了。

    “母亲,寿姑,快停下,夫君风寒未愈,可不能见风。”关键时候还是蛮娘替她解围。

    沈母渐渐平复心情,方道:“阿狸,这新皇登基,局势是不是就能稳当了?”

    蛮娘和寿姑同样停下手中动作,满眼期盼。

    沈元昭不忍心让她们失望,旋即故作轻松的笑道:“新皇登基,为收复人心,断不会再随意处决朝中大臣,你们就放心罢,咱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对于沈元昭所说的话,一家子都奉如圣旨。

    沈母看着她消瘦的脸颊:“阿狸,这差事不好做,你表兄还和新帝有过节,伴君如伴虎,我怕日后你出什么事,如若不然,咱们就回乡下去罢。”

    “桃花坞虽小,却也是咱们的家,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回去?岂有这样简单的事?

    沈元昭正欲回答,不料,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朱门大开,内侍举起手中圣旨冷声高呼。

    “沈状元,沈大人何在?”

    沈元昭和沈母她们对视一眼,下床、穿衣,整理一番才将内侍引进堂内,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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