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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浓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喊她,顿住脚转过身,茫然地看向他。

    穆承策站起身,走到她跟前一肘的地方才停下。

    清浓抬眸就看到他低垂的眸子含着无限的宠溺。

    是她熟悉的模样。

    他的唇角笑意分明,“本王来送嫁妆,今日郡主累坏了,不若承策先送上贺礼?”

    “还有贺礼?”

    清浓狐疑地望向陈嬷嬷,见她笑着点头,清浓才答道,“王爷无需再单独备礼。”

    穆承策接过洵墨手中红绸捆着的东西,小心地掀开,脸上染上一丝失落,“当真不要吗?”

    清浓眼前一亮,“是辛夷!”

    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轻轻绽开一个个小缝,花蕊的香味儿丝丝缕缕散出,似乎还带着晨露的清甜。

    一看就知是一早摘下的。

    可城中并无辛夷,最近的树在水月庵,她曾经住的院子里。

    清浓轻嗅着花香,许久才发现花还在他手中。

    她刚才不由自主地凑近了身子,与他靠得很近很近。

    清浓一抬头就看到他直勾勾地望着她的眸子,似要将她溺毙的柔情让清浓羞得眼神都无处安放。

    望着他眼下微微的青色,清浓甜蜜又心疼。

    穆承策微微弯下腰,递过花束,温声问道,“郡主可还喜欢?”

    他一身官服,身姿板正。

    两人一身的朱红恰到好处,仿若新婚的夫妇。

    清浓接过花束闻了闻,舒服地眯起眼,“喜欢。”

    见她眉眼如画,穆承策才喊人进来。

    崭新的柜子被抬进来,沉甸甸的。

    清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的嫁妆都已取回,这些是什么?”

    “来人,开箱!”

    穆承策护着她退到一旁,“之前你的嫁妆让皇兄押着,这些年姑母替你折腾出不少东西,前些日子就开始清点了。”

    清浓难以置信地望向身后,“姑母……”

    穆揽月微微点头,“闲来无事。”

    她嗔了眼穆承策,若不是这死小子,她可没这功夫。

    陈嬷嬷笑道,“郡主,这樟木还是原先备给公主的。”

    清浓惊得瞪大了眼。

    连带着周边的夫人们都惊诧不已。

    二十多年前长公主久不成婚本已成诟病,但那时候天下初定倒还好说。

    后来先镇国将军傅枭战死,长公主说举国哀痛。

    三年后先帝后接连亡故,长公主说守孝。

    这天下哪有为兄长、嫂子守孝的。

    其中弯弯绕绕不便明说。

    当时傅将军与长公主几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只是后来突然就没了信儿。

    再然后便是长公主和亲漠北,无论如何,往事不可追,之前的流言也都烟消云散了。

    十几个大箱子摆成一排,穆揽月一挥手,侍卫打开盖子。

    刚准备出去赏花的夫人小姐们好奇地驻足回首。

    刑部侍郎家的庶小姐田香香伸长了脖子往里探。

    田家无嫡女,田夫人带她出来本是为了趁机奉承罗家。

    谁知宴席还没开,罗夫人和罗小姐就被拖出去了。

    田香香很庆幸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不过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如此场面,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半路郡主居然过得如此滋润。

    她掐着帕子偷偷望向摆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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