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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眼瞪着清浓,“昭华,是不是你对安儿动的手?”
清浓忍不住叹息,还真是一个娘生不出两种孩子。
她挥挥手,高齐和田香香被人压上来,“二皇子的人亲自动手下的药。”
“至于他在花丛中的玩伴嘛,喏,在那儿!”
她指着哭哭啼啼还有些衣冠不整的田香香。
周遭的大臣们又不是豆蔻少年,自然什么都懂了。
可田家,刚刚被下了昭狱。
陛下亲自下的旨。
清浓见田香香微微敞着的衣领忍不住感叹,还真的是会顺杆子往上爬。
只怕她打错了如意算盘。
果然,建宁帝盛怒,一砚台扔过去,“混账东西!田家助纣为虐,你许了多少好处!”
“田家,罗家,还有之前的沈家!”
“这天下是朕的天下还是你的天下?这朝堂是朕的朝堂还是你的朝堂?”
穆祁安根本不敢躲,砚台直接砸在他眉心,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墨汁溅了他胸前一大片。
眉心的血顺着脸颊滚落唇边,显得极其狼狈。
建宁帝猛地瘫坐在龙椅上,指着云相大骂,“你倒是说,还有什么理由可编!朕的朝堂交给你统领,不是让你只手遮天,搅弄风云的!”
云相面色一沉,跪下请罪,“陛下恕罪,老臣御下不严,愧对陛下所托,二皇子如今的这样也是老臣溺爱过重,还望陛下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饶他一回。”
见云相服软,云妃哭得更厉害,“陛下,安儿年少轻狂不懂事,陛下恕罪。”
清浓想开口,穆揽月拉住她的手眼神安抚,掷地有声地问,“重兵围堵郡主府逼本宫就范,意欲强行搜府抢夺盘龙玉,是为谋反,这桩桩件件哪一样能饶得过?”
云妃心头一惊,咬着后槽牙跪直身子转头朝向穆揽月,“公主,本宫知道当年同意和亲惹你不快,但安儿无辜,好歹是你亲侄孙……”
穆揽月面色冷然,愤然骂道,“他结党营私,意图谋反,是为不忠。箭指本宫,是为不孝。”
“私造劣质军械致边疆战士于不顾,是为不仁。”
“将所有责任都推给手下人,是为不义。”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不配为穆氏皇族。”
穆揽月一想到十五年前兵败是朝政出了问题就痛心疾首。
傅枭,九泉之下,你可会后悔保这腐朽的朝堂,安这贪官横行的天下!
穆揽月眼中淬了毒一般,“陛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大宁哪怕是亡国于今也不要这样的储君祸国殃民!”
太皇太后没想到她说得如此决绝,偏偏穆承策站在她身后,无形中增加了巨大的压力。
她不敢说太多,只是一个劲儿哭,苍老的手扶着穆祁安的额头,“安儿,我的安儿,你要是出事了老祖宗也不活了,我可怜的孩子。”
见皇帝沉着脸没有松口,她扶着嬷嬷的手按着额头,“我的头好晕,安儿,老祖宗怕是受不住了,先替你走一遭黄泉路了……”
说着就要往下倒。
穆揽月早知她的把戏,先一步开口,“太皇太后年事已高,也是喜丧。陛下孝顺,必然风光大葬,母后安心便是!”
这恶人就由她来做吧。
绝不能让承策和承玺背上不孝的骂名。
穆揽月忍了她一辈子,终是再也不想忍了,“这天下是穆家的天下!本宫决不允许改了旁的姓氏!”
她说完,目光深邃地望着太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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