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放心,他全家都在我们手上,承安王将他抓去这么久都没有丝毫动作,本相觉得是不是虚晃一枪。”

    “军械之事老臣已收尾,不会有人查出。”

    云相摸不着穆承策的想法,他实在不按常理出牌。

    不愧是能几出奇兵,短短几年就收复燕云十六州的人。

    若非立场不同,他还是很欣赏此人的。

    没一会儿心腹便来回复说云妃气得把刚送进宫的一批瓷器又砸了。

    云相皱眉,“你母妃最近心浮气躁,将我适才的话带到,最近莫要联系。”

    “长公主刚才明显在点我,杀个太监就想威慑本相,她还太嫩了点!”

    二皇子老实地点头应允,“本殿下知道了,全听外公的。”

    “姑祖母不过是个和过亲的公主,她没死已是万幸,不呆在皇陵,还想出来搅乱朝政,等日后我要她好看。”

    且先奉承她几日!

    穆祁安逞口舌之快,看了眼四下无人便与云相分开。

    母妃也真是的。

    尽会捣乱。

    想着便往储秀宫走去。

    *

    这边穆揽月又待了片刻,劝慰道,“本宫知今日是凝霜冥诞,陛下心情不好。去陪她说说话吧,这些事不急,臣儿也有成算。”

    建宁帝难得露出痛惜又思念的表情,点头应下。

    穆揽月见他这样也不好多劝,“承玺,姑母还没问你醉生梦死之事,你以为什么都不说臣儿就察觉不出吗?”

    “你想什么姑母知道,但臣儿无心皇位你是知晓的,又何苦让他走了你的老路。”

    她说得直白,也得亏这些年两兄弟初心未改,否则这真是大逆不道之言。

    建宁帝没有多言,穆家子嗣本就单薄。

    他本也无心皇位,奈何身不由己罢了。

    “你明知浓浓是臣儿的心头肉,还让他误会,你两能好得了吗?”

    建宁帝摇摇头,苦涩地开口,“姑母,他们总得经历风雨才能同舟共济,共攀高峰。”

    他望着窗外,喃喃道,“滋养一朵玫瑰是要让它长于荆棘,生出保护自己的厚刺,而不是护在花房中,小心翼翼地由专人娇养。”

    殿外雾蒙蒙的看不真切,建宁帝叹道,“从前我不懂,等我懂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他轻飘飘的言语带着数不清道不尽的思念。

    “好了,姑母,我要去看小凝霜了,她等我许久了。”

    穆揽月没多说,有些事不是旁人说了就有用的。

    她看着穆承玺回了养心殿才转身离开。

    他们穆家人都是情种,可天不遂人愿。

    无人真能白头偕老。

    父皇母后是。

    承玺凝霜也是。

    她亦是。

    如今承策浓浓也闹成这样。

    难道真的如戾帝诅咒。

    她脑中闪过二十多年前前朝宫廷大火中戾帝疯魔的嘶吼。

    穆家谋权篡位,世代不得安生,夫妇离心,兄弟相残。

    不!

    穆揽月猛地摇头,戾帝治国期间,战火四起,国土之上,全是硝烟,民不聊生。

    穆氏取而代之是民心所向!

    如今天下太平,是她胡思乱想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陈嬷嬷说浓浓今早只问了一句承策小字。

    难道书臣二字是他们矛盾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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