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李清照耗去大量精力搜集到的金石书画,也需要整理校勘、编撰成书。

    兼济天下与独善其身就摆在面前,让赵明诚魂不守舍。

    此刻,归来堂里响起琴声,随之充满了女人味的声音浅唱了起来。

    “髻子伤春慵更梳,晚风庭院落梅初。淡云来往月疏疏,玉鸭熏炉闲瑞脑。朱樱斗帐掩流苏,通犀还解辟寒无……”

    “唉!”一声长叹。

    “相公!”

    “娘子!”

    “去吧!机会难得,况且那些金石书画已经整理了大半,交给我便是。”

    “我……”

    “当年相公也曾有大志向,今日怎如此扭捏了起来。相公赴任淄州,做那百里侯,也是一地之幸。怎能为了儿女私情,置天下于不顾呢?”

    “那……家中便交给娘子了。”

    他们夫妻十多年,志趣相投,都喜欢古今名人书画、三代奇器、石刻碑文,可以说是互为知己。

    然而,婚姻并非都是一帆风顺的。

    他已三十有余,还无一儿半女,去年他纳了一房妾,夫妻间的感情便像隔了一层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去吧!我昨晚便收拾好了行李。让吴娘随你去,照顾你的起居,好好做官,造福一方,可莫要因为沉迷金石,忘了吃睡。”

    “等我在淄州安定下来,便接娘子去。”

    赵明诚下午便走了,干脆果决。

    马车“嘚嘚”地远去,身形婀娜,扶风摆柳般的李清照站在门口望了许久。

    早春的寒风吹过,端庄绰约的少妇微微一叹。

    这时,一侍女递过来一张书笺,说道:“夫人,今年县试出了一首雄诗,您看看,或许心情就好了。”

    “我哪有心思读诗啊!”

    李清照转身往后院走去,那黑亮润泽的挑心牡丹髻上插着金步摇,人行款款,但那步摇却不动,真如流水一般。

    回到归来堂,她想弹一弹琴,却怎么也提不起情绪。

    望着乍暖还寒打落满地的杏花,又痴痴愣了许久。

    直等到天色昏暗,侍女点上了灯,她的目光这才落向书桌上压着的那张书笺。

    “生当作人杰……”

    “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

    “不肯过江东!”

    “青州临朐,童生王禹!”

    仔细咀嚼几遍,李清照嫌书笺上的字不好看,碾了墨,展开宣纸,提笔挥毫。

    写完打量一番,揉成一团扔进竹篓里。

    “这个王禹是临朐哪个王家的少年郎?”李清照问道。

    那侍女显然打听过了,回道:“听说是个贫家子。”

    “哦!倒是有些才气。去取些酒来。”

    “夫人可要下酒菜?”

    “有此诗佐酒,还要什么下酒菜,速去速去。”

    李清照有三大爱好,首个便是嗜酒、其次便是博戏打马、最后才是金石书画。

    半坛子酒下肚,白皙的脸蛋满是红润。

    她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五官容颜精致得挑不出任何瑕疵。

    其实,她已经三十了。

    经过了岁月的沉淀,便有了一种不同于娇嫩花朵的美,就如同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

    熏熏然中,狼毫一挥而就。

    那字果真是大气磅礴,一股视死忽如归的精神跃然纸上。

    …………

    桃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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