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倒是简单,悄无声息地杀他,那是难如登天了。

    可只要有机会,王禹挖起墙角来,也绝不会手软。

    “哥哥,小弟有件事要麻烦。”

    “哦,贤弟但说无妨。”

    “我刚结交的这位史大郎,在少华山和草寇结交,被人举报,朝廷要拿他。他又不愿落草,便去寻师父王进,后来寻不着,流落在了江湖中,被我遇见。我看他枪棒一流,便想助他一助,顺便也好求教武艺。哥哥可能遮掩一番?”

    “这个简单,我在寨子里给他弄个身份便是,只莫要在官府面前漏了马脚就行。对了!你说他师父是王进?那个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

    “正是!”

    “呀!这位王教头可不简单。”

    “我那兄弟也不简单,一手的好枪棒,为人也忠义。”

    “是条好汉!”

    为史进弄个干净的身份,自不必去提。

    抽空苦肝枪棒镗箭,也无甚可多说。

    …………

    政和四年,春暖花开的季节,万物开始在山东大地上复苏。

    放眼望去,路边的公狗趴在母狗身上,发出了酣畅的声音。

    王禹、李忠、史进三个挑着担,一路向西。

    这春日,生机勃勃。

    村边的桃花林已经含苞待放了,星星点点的红色花蕾布满了灰黑色的枝干,枝干被春雨洗濯之后,带着花苞有一种铁枝梅花的苍劲。

    而路边的田地里,自然到处都是佝偻着脊背的农夫,面朝黄土背朝天,麻木的就像耕地的工具,只剩下空壳没有一点精气神。

    王禹知道,这些田地并不属于他们。

    正是那诗中所写: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土地兼并,苛捐杂税,这大宋末年造反的基础是有了。’

    上次是冬天出行,大地上荒芜一片,看不出什么来。

    如今开了春,才能看清楚这人世间的凄苦悲凉。

    ‘可还是需要等啊!’

    ‘再苦一苦百姓吧!’

    炼精有成算不得什么,朝廷大军来剿,万箭齐发之下,便是精刚铁骨也要被捶打成一坨烂铁。

    便是养炁了也算不得什么,因为大宋朝廷养士两百年,自有英豪为其续命。

    现在岁数尚小的岳飞,传闻是“金翅大鹏”转世;还有西军中已经崭露头角的韩泼五,又岂是寻常人物,蟒龙一条。

    便是那秦桧,也传言是铁背虬王下凡来。

    “还有十三年啊!”

    王禹喃喃念了一句。

    只有等天下皆反,江南方腊、淮西王庆、河北田虎举旗造了反,动摇了大宋江山,身处山东的自己才有可能问鼎天下。

    都知道一个词,叫做“枪打出头鸟”。

    而且山东距离京畿太近了。

    这么近的距离,想要创业,就很容易被官军扑灭。

    这是山东创业最大的弊端。

    几千年历史长河中,那么多的朝代更迭里,中国出了408个皇帝,唯独山东,一个皇帝都没诞生过。

    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山东人民无数次的武装起义,反抗暴政。

    春秋末期,就有以盗跖为首的奴隶起义,“从卒九千人,横行天下”。

    新莽末年的赤眉大起义,东汉末年青州黄巾起义,隋末王薄领导的长白山起义,以及窦建德、孟海公、杜伏威、刘黑闼等人领导的农民起义,唐末黄巢大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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