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端的是好相貌,符合古人对英雄好汉的期待。
衙役一路引着他来拜见史文魁。
这史文魁一见此人容貌,便喜上眉梢。
众所周知,一个姓诸葛的,不管他的名字怎么取,便是叫做愚,那也是大智若愚,充满了忠心和智慧;
而一个姓司马的,便是取名忠信,那也绝对没有半点忠信可言。
关二爷的容貌也是亦然。
这也是许多武将留长髯,COS二爷的原因。
“卑职祁州云天彪,暂领景阳镇陆路兵马都监一职,特来拜见县尊。”
抱拳一拜后,云天彪大气的往那一站,微眯着眼稳如泰山。
史文魁也不厌恶,只觉此人就该如此作态才好。
可若是旁的武将敢在县令面前这般无礼,你就知道大怂朝文官的厉害了。
“云都监远道而来,且容本县安排酒水,吃饱喝足再去景阳镇赴职也不迟。”
“多谢县尊款待。”
这兵马都监,是个正八品的武官,手底下有数千的兵丁。
当然,大怂地方军队早就崩坏,厢兵之流连贼寇都不如,战力多寡与人数无关。便是地方上的禁军,也大多不能征战。
史文魁当然也知道县里的兵将是什么货色,但他对云天彪很是有些期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在旁作陪的主簿、典史、县尉也都醺醺然起来,也不知谁开了头,话题便落在了昨晚死于女人肚皮上的西门庆身上。
有说那李瓶儿白嫩,有说那吴月娘端庄,还有说那数万贯的家资美妾也不知要便宜了哪个好汉。
好生一番戏谑。
“咳咳!”
史文魁轻咳两声,打断了众人的荤腥话题。
众人都在官场上厮混了许多年,立刻收敛了表情,闭上了嘴,等待县尊发话。
史文魁有节奏地敲着桌面:“最近本县走私频繁,县尉一查再查也没摸清楚那伙人的根底。”
“卑职能力不足,还请县尊责罚。”县尉立刻起身,抱拳躬身在一边,不敢起身。
“确实要罚。”
史文魁指着酒壶道:“自己倒,罚酒三杯。”
“是是!”
县尉流下一身的白毛汗,倒了三杯酒一饮而尽。
你若真以为喝了三杯酒这事就结束了,那你这官也就做到头了。
这是要你一年收刮民脂民膏的三成银子呢!
乖乖自己上供。
官场就是这样,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人!
道德礼仪的字缝里,满满都是“吃人”二字。
史文魁点到为止,又道:“好叫云都监知道,本县的这些走私贼人,不比寻常,乃是走私的辽国战马,我虽然略有些知道是何人所为,但苦于没有证据。云都监上任在景阳县,正好监视住黄河的大小野渡,务必抓他个现行。”
真是宴无好宴啊!
云天彪心中发苦,这各地都有豪强做那走私的买卖,自己要是断了那人的财路,史县令到期后拍拍屁股赴任他县,岂不是将麻烦都留给了自己?
可自己初来乍到,又是顶头上司,还是起身抱拳,面色凝重,正义凛然道:
“这是卑职的职责所在,必为县尊拿到证据。卑职也学得些骑术刀法,得了汉寿亭侯的三分真传,必铲除了为祸州县的贼人,还阳谷一个朗朗乾坤。”
“好,好,好!真英豪也!我等共敬云都监一杯,祝都监旗开得胜,升官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