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一下紧张起来,哪里猜不到他的心思。

    她握着他的手,以示安抚,语气愈发平和:“我瞧着城外南边有块地,约摸十亩,本是上好的水浇地,听说前头主家不善经营,又遭了事,地便荒废了些时日,如今主家急着脱手,价钱倒也公道。”

    她看着王澈,继续道:“我想着,若是买下来,好生整治,或租与可靠佃户,或种些果树桑麻,总是一份稳定的出息。到底是实在产业,便是年景不好,租子少些,地总还在,亏不到哪里去。比做些不熟悉的买卖稳妥。”

    一听是买地,王澈悬着的心顿时落回了一半,甚至称得上惊喜。

    有田则富,无田则贫。

    买田置地,这是最踏实、最正经的恒产!

    就算一时赚不到大钱,地总在那里,亏也亏不到哪里去,这确实是正经可靠的进项,远比那些虚无缥缈的商铺买卖稳妥得多,娘子果然思虑周详!

    一亩良田的价值相当于数千斗米,对于普通家庭来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除非遇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比如家族遭遇重大变故急需用钱,否则普通百姓绝不会轻易变卖祖传的田产,这种行为就是败家。

    昨日他们在街头遇见的那个酒鬼,便是败家得自作主张卖了田产,那酒鬼的娘子才那般绝望委屈。

    王澈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娘子思虑得是,买地是条正道,只是这钱财……”

    买一亩地得几十贯钱,何况是长安周边,他一年的月俸加起来才二十多贯,恐怕连半亩良田都买不起。

    程恬适开口,打断了他的焦虑:“我也只是先与郎君通个气,具体还要仔细打听清楚地况、契税,再盘算盘算。”

    她又夹了一筷子肉到他碗里,劝道:“这事不急在一时,郎君先吃饭吧,菜要凉了。往后家里的饭菜,也不必总迁就我的口味,郎君正当壮年,需得吃些扎实的才好。”

    王澈看着碗里油亮喷香的肉块,又看看娘子温婉秀丽的容颜,心中百感交集。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点头:“好,都听娘子的!”

    这顿饭,王澈吃得格外香,通往好日子的路,似乎变得越来越清晰。

    程恬看着王澈吃得香甜,腮帮子一鼓一鼓,不由泛起温柔的笑意。

    这人有口好吃的便能如此满足,心思简单得很。

    然而,关于城外那块地,程恬其实并未全说实话。

    地确实是好地,水源充足,位置也便宜,买来作为田产投资是稳赚不赔的打算。

    但这只是其一,并非她最主要的目的。

    程恬想要买田,其一是为了积攒私产,以备不测,这是她内心深处最现实的考量。

    那个预知梦如同一把悬顶之剑,即便如今夫妻和睦,她也不敢将全部希望寄托于王澈永不变心,手中握有实实在在的产业,才是她最大的底气。

    田地是最保值的,不易被夺走,而且,眼下借着侯府的名头去买地,官吏多少会给几分薄面,手续会顺畅许多,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程恬的本钱不多,还不知那梦到底有多少为真,不敢一开始就冒险。

    这算是她利用现有身份,为自己谋的最稳妥的一条后路。

    她买田,其二是因为枯井藏宝,先下手为强。

    这才是她盯上那块地的关键!

    如今长安城里有大盗,自称劫富济贫,连连作案。

    梦中,大约半年后,金吾卫因公搜查那片土田,王澈带人偶然调查一口废弃枯井,发现了那井下有一间机关密室,存放着巨额赃物!

    那些赃物正是之前失窃的金银财宝,后来多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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