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陌生的、近乎滚烫的异样感猝然窜上他的臂膀,直抵心尖,让他呼吸为之一窒。

    他猛地发力,将人牢牢托出水面。

    她不住地呛咳着,冰凉的水珠随着她的咳嗽溅在他衣襟、下颌,甚至唇边,带着池水的微腥和她身上极淡的、已被水汽浸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冷香。

    阮如玉浑身湿透,单薄的夏衣紧紧贴着身体,勾勒出青涩却柔美的曲线,此刻在他怀中轻颤,脆弱得如同被风雨打湿的白蝶,仿佛稍一用力便会碎掉。

    在他宽阔胸膛的对比下,她显得那般娇小无助,完全依附于他的力量。

    就在她被全然揽入那坚实怀抱的刹那,孟淮止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一种超乎掌控的、突兀的悸动。

    “孟大人?”

    岸边有人惊呼,显然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孟淮止没看任何人,先脱下自己的外袍裹住瑟瑟发抖的阮如玉,然后他目光骤然锁定在一旁脸色发白的赵珩,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赵珩!孟家的人你也敢动?光天化日之下对妇人行不轨,你赵家的教养就是如此不堪?”

    赵珩被他的气势震慑,踉跄着后退半步,酒意醒了大半,结结巴巴地辩解:

    “我、我只是与阮夫人玩笑……”

    “玩笑?”

    孟淮止上前一步,周身的寒气让周围的宾客都下意识后退,

    “把人逼得落水也算玩笑?今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出了半分差错,你赵家担待得起吗?”

    他眼神凌厉如刀,扫过赵珩腰间的玉佩,

    “你祖父当年在朝为官,最看重礼法纲常,如今却教出你这般不知廉耻的子孙,真是辱没门楣!”

    孟淮止的一番话斥得赵珩面红耳赤,站在原地手足无措,连头都不敢抬。

    周围的宾客也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低声议论着赵家的家风。

    孟淮止却没打算就此放过他,目光落在阮如玉苍白的脸上,语气更添几分强硬:

    “今日你对我侄媳不敬在先,又害她落水受冻,一句‘玩笑’便想了事?”

    他上前一步,逼近赵珩,

    “给她道歉!”

    “道歉?”

    赵珩猛的抬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他出身世家,何时受过这般屈辱,

    “孟淮止,你别太过分!”

    “过分?”

    孟淮止冷笑,眼底寒意更甚,

    “若非念及你祖父当年提携之情,今日便不止是道歉这般简单!”

    在孟淮止几乎化为实质的威压和四周无声的谴责下,赵珩额角青筋跳动,终究颓然垮下肩膀,对着阮如玉含糊不清地飞快说道:

    “……对不住。”

    “大声些。”

    孟淮止声音冷厉却不容置疑,

    “让所有人都听见。”

    赵珩额角青筋暴起,几乎是嘶吼出声:

    “是在下失礼,请阮夫人见谅!”

    阮如玉湿发掩面,长睫低垂,掩去所有情绪,只余细弱的声音带着微颤,

    “罢了……赵公子想必…想必也是无心之失。”

    孟淮止强自压下心头翻涌的异样,小心翼翼地将阮如玉扶到挽秋身边,声音低沉:

    “速去寻间暖阁更衣。”

    “是,奴婢明白。”

    挽秋连声应下,伸手搀扶住阮如玉。

    阮如玉步履虚浮,经过孟淮止身侧时,微微停顿,仰起苍白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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