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沈大人果然深明大义,教子有方。”

    沈翰林几乎是踉跄着离开,直到穿过三重宫门,被冷风一吹,才惊觉后背的官袍早已被冷汗浸透,凉意直透肌理。

    他不敢稍作停留,匆匆登上候在宫门外的轿子,连声催促轿夫速速回府。

    轿子终于在沈府门前稳稳落下。

    不等管家堆着笑脸上前伺候,沈翰林已一把掀开轿帘,步履带风地径直向内走去,那张铁青的面色吓得门前小厮纷纷垂首避让。

    “那个逆子在哪?!”

    “公子在、在书房……”

    沈翰林径直冲向书房,一脚踹开房门。

    沈砚之正悠闲地临帖,见父亲这般模样,惊得笔都掉了。

    “爹?”

    “跪下!”

    沈翰林抓起案上的镇纸狠狠砸过去。沈砚之慌忙躲开,镇纸砸在博古架上,碎了一件前朝瓷瓶。

    “你竟敢去招惹孟府的人!还邀寡居的少夫人游园?谁给你的胆子!”

    沈砚之强自镇定:

    “儿子只是念及与书行的同窗之谊……”

    “放屁!”

    沈翰林气得浑身发抖,

    “孟淮止今日在值房,就差没明说要断了我们沈家的仕途!你可知他手里握着多少人的前程?”

    他一把揪起儿子的衣领:

    “你那个在考功司的师兄,你的堂兄在漕运的差事,今日全都悬在了刀尖上!就因为你不知死活地去招惹那个寡妇!”

    沈砚之这才慌了神:“儿子不知……”

    “现在知道了?”

    沈翰林狠狠将他推开,

    “即刻起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家门半步!”

    “父亲!”

    沈砚之终于慌了,

    “儿子知错了……”

    “晚了!”

    沈翰林朝门外厉声喝道,

    “来人!把公子带回房严加看管!若是让他踏出房门一步,你们统统滚出沈府!”

    沈砚之被两个仆从“请”回房中,房门在身后重重关上,落锁声清脆刺耳。他猛踹了一脚门板,胸中怒火翻涌。

    “好个孟淮止……”

    他在房中来回踱步,忽然停在窗前,望着孟府的方向眼中怒火灼灼。

    “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能让你们痛快。”

    他唤来贴身小厮:

    “你去……”

    沈砚之压低声音,

    “这几日找个由头出府,去寻几个靠得住的地痞,让他们在茶楼酒肆散些话。就说……孟尚书对那位守寡的侄媳格外关照。”

    长安吓得脸色发白:

    “公子,这要是让孟尚书知道…”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而阮如玉对这朝堂上的风波一无所觉,正倚在大迎枕上读话本。直至孟淮止散朝归来,径直闯入,打破了这一室宁静。

    他仍着绛紫朝服,官帽下的眉眼却凝着寒霜。

    “听说……”

    他刻意避开她的目光,

    “你想去梅园祭奠书行?”

    阮如玉正要答话,却见他突然转身,指节重重按在妆台上:

    “沈砚之那样的纨绔子弟,也配与你同去?”

    阮如玉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中那一丝不寻常的涩意。她垂下眼帘,轻声道:

    “如玉只是念及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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