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那双浑浊的三角眼瞬间瞪直,嘴角控制不住淌下涎水,淫邪贪婪的光芒几乎要实质般溢出来。

    阮如玉生得本就极美,今日也只穿了一身淡雅的杏色家常对襟长衫,乌黑云鬓松松挽就,仅簪了一支玉色簪子。

    方才的惊惧让她眼眶泛红,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摇摇欲坠的晶莹泪珠,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苍白无血,我见犹怜。

    在那群粗野山贼的映衬下,更是美得惊心动魄,看得那刀疤脸口干舌燥,心痒难耐。

    “妈的!”

    刀疤脸粗嘎的嗓音如同砂纸磨过,打破了林间的死寂,他搓着满是老茧和冻疮的手,眼神死死黏在阮如玉身上,恨不得立刻将她生吞活剥,

    “上头只说杀了完事,没说是这么个勾魂摄魄的天仙儿!杀了真是暴殄天物!弟兄们,先别急着送她上路,给这小美人儿松松绑!这么标志的美人儿,合该让咱们兄弟先开开荤,快活快活!”

    话音未落,他便猛地探身,那只脏污不堪的大手带着一股恶风,直直抓向阮如玉纤细的手腕!

    阮如玉吓得浑身发抖,脸色瞬间惨白无血,猛地向后缩去,脊背重重撞在冰冷坚硬的车壁上,双手死死抓住裙摆。

    而挽秋的声音却带着破碎的哭腔和最后的希冀:

    “别过来!我……我们娘子是吏部尚书孟淮止的侄媳!是孟侯府的人!你们若是伤我们娘子分毫,他……他定然将你们碎尸万段。”

    “孟淮止?”

    刀疤脸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头发出粗野刺耳的狂笑,笑声惊起林间几只寒鸦,

    “你吓唬谁呢?这荒山野岭,老子就是天王老子!等咱们兄弟快活完了,一刀下去,谁知道你是哪家的?只怕喂了野狗都没人找得到!哈哈哈!”

    其他山贼也跟着发出猥琐的哄笑,眼神如同饿狼般在阮如玉身上逡巡,步步紧逼。

    另两个矮胖山贼已迫不及待爬上马车,去拽试图挡在阮如玉身前的挽秋。

    逼仄的车厢瞬间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刀疤脸粗糙油腻的手指直接伸向阮如玉的衣襟。

    “嗤啦——!”

    上好的云锦料子被硬生生撕裂,发出刺耳的哀鸣,露出月白色小衣与纤细锁骨。

    “啊——!”

    阮如玉终于还是忍不住失声惊叫。

    难道这一世,算来算去还是要把自己折进去吗?

    该死的孟淮止,怎么还不来?!

    阮如玉心里骂骂咧咧,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般疯狂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