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十几支,分散在各个‘节点’。我和陈师兄同出一师,但他选了守岛,我选了……另一条路。”

    “什么路?”璟言锋问。

    “追查根源的路。”陆怀山说,“守灯是治标,堵漏是救急。但如果不找到污染源到底是什么、从哪里来,堵住一个漏点,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总有一天,会堵不过来。”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泛黄的文件,推到桌上。文件上是一些模糊的卫星照片和地形图,用红笔圈出了几个点。

    “过去五十年,全球范围内确认的‘擦除现象’有七起,其中三起被成功封锁,两起失控后被整体沉埋,一起至今仍在活跃,还有一起……”他顿了顿,“就是你们经历的这个,现在也沉了。”

    他的手指点在地图上的某个位置:“陈师兄守的岛,是已知的第四个节点。而根据我的追踪,所有这些节点,都指向同一个源头——一个目前还未完全显形,但确实存在的东西。”

    “什么东西?”林筱问。

    “我不知道。”陆怀山坦然说,“只知道它古老,庞大,而且……正在醒来。节点泄漏加剧,就是它醒来的征兆。”

    舱内一片寂静。只有船体随着海浪摇晃的吱呀声。

    “你们带出来的东西,”陆怀山看向油布包,“是陈师兄的日志?”

    林筱犹豫了一下,点头。

    “能给我看看吗?”陆怀山说,“不白看。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们如何暂时稳定你朋友肩上的侵蚀——不是压制,是真正的稳定,让他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直到找到彻底清除的方法。”

    璟言锋看向林筱。林筱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打开了油布包,取出那本日志,递给陆怀山。

    陆怀山接过的动作很轻,像是接过什么易碎的珍宝。他翻开封面,看到第一页的字迹时,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他很快控制住,一页页翻看,速度很快,但眼神专注。

    他翻到中间那页被水渍浸过的记录时,停顿了很久。

    然后他继续往后翻,直到最后一页。

    “静待有缘人……”他轻声念出那句绝笔,然后合上日志,闭上眼睛。

    几秒钟后,他睁开眼,把日志递还给林筱:“谢谢。我看完了。”

    “你看完了?”赵大雷疑惑,“这么快?”

    “重要的不是字。”陆怀山说,“是字里行间的东西。陈师兄的状态、岛的变化、泄漏的规律……这些信息已经在我脑子里了。”

    他站起身,走到一个锁着的柜子前,用钥匙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小铁盒。铁盒打开,里面是几支密封的玻璃管,管子里装着淡金色的液体。

    “这是‘锚定剂’。”他取出一支,递给璟言锋,“口服。喝下去之后,你肩上的侵蚀会被暂时‘锚定’在原地,不再扩散,也不会再消耗你的生命力。但代价是,它会和你共生更长时间,彻底清除的难度会加大。”

    “能管多久?”璟言锋接过玻璃管。

    “看你的体质。短则三个月,长则一年。”陆怀山说,“一年内,你必须找到彻底清除的方法,否则锚定剂失效,侵蚀会以更猛烈的速度反扑。”

    璟言锋看着手中那管淡金色的液体,没有犹豫,拧开密封盖,一饮而尽。

    液体没什么味道,像清水。但喝下去几秒钟后,他感觉右肩传来一阵奇异的温热,紧接着是轻微的麻痹感。他扯开衣领低头看——那团蠕动的漆黑,竟然真的停止了蠕动,像一幅凝固的纹身,印在他的皮肤上。

    疼痛消失了。

    不是缓解,是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轻微的麻木感,像是那块皮肤不属于自己。

    “感觉如何?”陆怀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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