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伙计们眼看着自己要挨了鞭子,吓得赶紧跪到了地上,惊恐不安。
李媗之赶紧上前,一把从哥哥手里夺过鞭子,扔在了地上。流泪道:“当时,事发突然,我都没反应过来,他们能有什么办法。”说罢,流泪不止。
“妹妹呀,妹夫没了,叫我们怎么跟父亲交代啊。”李柬之蹲下身去,抽泣起来。
“交代,交代……你心里只想着交代,死的可是我的丈夫。”李媗之生气了。
李柬之站起身来,哭丧着脸:“哎呀,我的亲妹啊。咱俩就别搁这儿互掐,还是赶紧找到妹夫要紧。”
李媗之也着急:“我也想找啊,但是……”她望着川流不息的长河,不知该从何处找起。
董秋荻捡起地上的鞭子,双手递到李柬之面前。她含泪道:“兄长,我们是遭了人家的暗算,也不知道咱得罪了什么人,竟然对我们下毒手。”
“爆炸的时候,看到对面的人了吗?”李柬之不假思索的问道,并从董秋荻手里接过鞭子。
“轰的一声,全是烟啊土啊的,我们当时都蒙了,什么也没看到。尤其是当时马队刚过石拱桥,正在整理队伍。夫君看那座桥有点小,担心全上桥不安全,就让我们先行一步,他等我们都过了,他才过来。”
董秋荻虽然心底和李媗之一样的悲痛,但是她到底是闯江湖的,关键时刻要比李媗之稳得住。
“你们怎么会走这座桥?官道上那么多桥不走!”李柬之不解的问道。
“还不是瘟疫闹得。望兴村整个村没了,他刚好从里面经过。于是和我们一起自觉地找个村子隔离,直到今天隔离期满,才准备赶回汴梁。”董秋荻简略解释道。
“瘟疫……我明白了,他们就是冲着妹夫来的。所有的线路都在凶手的策划中,好深沉的计策。”李柬之想明白,就吩咐李媗之:“妹妹,你先带着一家老小回汴梁。我和杨宗成去找妹夫,就是把这条河翻过来,也得把妹夫找回来!”
李媗之本来想留下来跟他们一起找,但是想到杨宗谨留下的几个孩子,还有这么大一家子需要她,便忍痛点头。
这时,董秋荻站出来:“这一带,我虽说不是很熟,也算了解。就让我留下来,陪你们一起去找吧。”
李柬之看了眼一脸焦急的董秋荻,同意道:“也好。咱们速去速回。杨宗成就不用跟着,护送一家老小回京。”
董秋荻和李媗之、朱茜说了几句,朱茜刚才一直在安抚几个孩子,没在这里。
又和自己的孩子道别,董秋荻跟着李柬之翻身上马,沿着河流继续寻找。
李媗之目送他们的背影在眼里消失不见,便忍痛带着队伍,继续回京。
董秋荻和李柬之带着李柬之前面带来的家丁沿着河找了好几个时辰,仍然没有发现杨宗谨的影子。
李柬之有些心灰意冷,坐在马背上,用鞭子柄不断地敲着自己的脑袋,思索着。
董秋荻看见李柬之把自己的脑门子敲红了一片,心疼道:“李家兄长,你那儿又不是马屁股,你抽它干吗呀,不疼啊!”
李柬之抬头看了看满脸丧气的刚珠,叹息道:“吕夷简这老东西,机关算尽,步步为营啊。”
“你越说,我越不明白了。”听李柬之居然不称呼吕夷简为“吕相公”,而是改口称呼“老东西”,如此巨大的转变,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董夫人,你想想,我父亲被突然从外地召回,触动了谁的利益。是吕夷简啊,他平素里独断独行,满朝皆知。陛下就是不希望他这样,才召回我父亲。结果,我父亲在回来的路上,曹枢密使又被查出什么谋反,然后被贬途中自杀了。这桩桩件件,他吕夷简难逃干系。”
“吕相公?他会做这么多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