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破凝滞的空气。她对着通话器连呼三遍,电流杂音里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手套里沁出冷汗,她转头看向王得邦,他那张往日里总挂着笑的脸此刻像被冻住的湖面,嘴角绷成僵硬的直线,眼尾泛红的地方正有泪珠无声地积起来,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可能是能量流屏蔽了信号。”格蕾塔伸手按住他颤抖的肩膀,声音里带着自己都不信的镇定,“这片谷地的干扰一直很厉害。恺叔可能到外围防御去了。”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叹息,没人接话。头盔面罩上还沾着硝烟的灰尘,远处交战的炮声仍在断断续续地传来,第一军的防线还在流血,那些用生命给直属旅换来的猎杀时间,容不得他们在这里沉溺于悲伤。

    王得邦突然抬手伸进光粒子防护面罩中抹了把脸,粗糙的作战手套蹭过皮肤时,带着布料摩擦的刺痛。他深吸一口气,胸腔起伏剧烈,再抬眼时,泪花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眼底烧得更旺的光。“先解决Ur。”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异常坚定,“不能让小叔的仗白打。”

    “妈的……”磐石看着这片炼狱景象,铜铃大眼里凶光更盛,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幸存的突击队员跟在后面,个个带伤,步履蹒跚,但眼神里燃烧着同样的怒火和决绝。

    什杜姆那边彻底断了联系。头顶上,护卫军火药武器的轰鸣和卢德阵线电磁武器的尖啸依旧在远处激烈交织。他们必须尽快解决Ur,否则外面的兄弟撑不了多久。

    鹤竹护着为大家指引路线的安东在前面开路,她缴获了一辆护卫军的老式皮卡,载着伤势最重的卢德和几名队员,其他人则依靠外骨骼残存的动力徒步跟随。目标:正北六百公里,“碎岗”。

    一路向北,远离能量站的核爆中心,辐射读数迅速下降。被冲击波摧残过的荒野逐渐显露出南半球夏季的生机,焦黑的土地边缘顽强地钻出新绿,但空气中那股淡淡的金属熔融气息和死亡的味道,始终挥之不去。

    感谢澳洲人民喜欢油车的爱好,车辆保养不错,但是去碎岗的道路却缺乏保养,一路上都是布满裂纹、长满杂草的柏油公路。众人每路过一座废弃小镇,都要快速搜上一搜,把能用上的汽车零件、燃油和医疗器械全部带走。

    临近中午众人抵达了一个废弃的狭长定居点,燃油所剩无几。就在他们搜寻燃油时,负责警戒的鹤竹发出口哨。只见一支约十几人的护卫军追兵,开着三辆深绿色的老式军用吉普车,正沿着通往发电站的土路驶来!领头的军官,正是曾经在“净山”行动中有过短暂接触的马林切少校,此刻她已经晋升为中校。

    格蕾塔

    “操!阴魂不散!”磐石低吼一声,抄起旁边一根沉重的合金水管,“老卢,打不打?”

    卢德迅速扫视周围环境。他们藏身的小屋位置还算隐蔽,但对方显然是冲着定居点来的,迟早会发现他们。我方人困马乏,硬拼绝非明智之举。

    “别急!”格蕾塔按住磐石,“等近了再说。”

    巡逻车在距离小型定居点百米处停下。马林切跳下车,带着十余名士兵开始搜寻。她指挥若定,动作干练,但与她有过近距离接触的格蕾塔敏锐地注意到,她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他们藏身小屋的方向,停留了那么一瞬。

    就在这时,王得邦眼尖,指着巡逻车后面拖曳的油罐拖车,压低声音兴奋地说:“油!老卢!看那拖车!满满一罐!应该够我们跑到‘碎岗’了!”

    那辆油罐拖车就停在吉普车后面,暴露在空旷地带,只有两名护卫军士兵懒散地靠在车旁喝水。

    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在卢德脑中成型。他看向格蕾塔,后者蓝宝石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和风险计算的锐光,微微点了点头。

    “磐石,鹤竹,从侧边绕过去,偷袭油罐车!闹姐,邦子,带领大家火力掩护,制造混乱!”卢德语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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