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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将意识从空间里退出。眼下,还是先处理好丁秋楠这边的事情。

    看着身旁依旧脸颊绯红、眼神躲闪,几乎要同手同脚走路的丁秋楠,秦枫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歉意。刚才为了把帮助她的事情做得不露痕迹,假借“学生帮老师”的名义与她表现得亲密,确实让这位要强的女医生有些手足无措了。

    “丁医生,”秦枫放缓了语气,声音温和了许多,“刚才的事,别往心里去。主要是为了堵住些闲言碎语,免得有人说我帮你是有私心。”

    听到秦枫主动解释,丁秋楠混乱的思绪终于找到了一丝清明,她微微抬头,飞快地瞥了秦枫一眼,又低下头,声如蚊蚋:“我……我知道的,谢谢你,秦主任。”

    见她终于能说出句完整的话,秦枫笑了笑:“走吧,不是说要去买点手信吗?你知道附近哪儿有像样的供销社或者商店吗?我第一次去拜访,空着手总不像话。”

    “啊,对,对,买手信。”丁秋楠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指着前方,“前面路口右转就有一家,东西还算齐全。”

    两人并肩向前走去,气氛虽然不似刚才那般暧昧尴尬,但依然萦绕着一丝微妙的张力。秦枫盘算着用常规的烟酒糖茶作为礼物,而意识空间里那箱沉甸甸的“国宴汾酒”,则像一颗定盘星,又像一道暗藏的王牌,让他对未来更多了几分底气。

    秦枫和丁秋楠在供销社买了些寻常却体面的礼物——两瓶本地产的白酒、一斤什锦糖、还有一包糕点。提着这些东西,丁秋楠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些,但越靠近家门,她的脚步却越发迟疑。

    “怎么了?”秦枫察觉到她的异样。

    丁秋楠犹豫了一下,低声道:“秦枫,有件事我得先跟你说一下。我家里……情况有点复杂。我母亲去世得早,现在家里是继母做主。她……她那个人,比较看重实际,说话可能不太中听。还有个继母带来的弟弟,游手好闲的……待会儿要是他们说了什么不合适的,你多担待。”

    秦枫闻言,心中了然。这个年代,重组家庭的关系往往更加微妙。他给了丁秋楠一个安抚的眼神:“放心,我有分寸。今天主要是帮你解决问题,其他的,我能应付。”

    丁秋楠感激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自家院门。

    这是一个不算宽敞的四合院,丁家住了东厢的两间房。一进门,就感觉气氛有些沉闷。客厅里,一位穿着灰布褂子、面容带着几分刻薄的中年妇女正坐在桌边纳鞋底,见他们进来,眼皮抬了抬,没吭声。旁边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翘着二郎腿,正百无聊赖地掏着耳朵,正是丁秋楠那个异父异母的弟弟,丁旺。丁秋楠的父亲丁老实,则坐在角落的小凳上,闷头抽着旱烟,见到女儿和秦枫,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局促地站了起来。

    “爸,阿姨,小旺,我回来了。这位是我们轧钢厂后勤处的秦枫秦主任。”丁秋楠介绍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秦枫上前一步,将礼物放在桌上,礼貌地说:“叔叔,阿姨,你们好,冒昧来访,一点心意。”

    继母王翠花这才放下手里的活计,目光扫过桌上的礼物,尤其在两瓶酒上停留了一瞬,嘴角撇了撇,不咸不淡地开口:“哟,秦主任?这么年轻就当主任了,真是年轻有为啊。坐吧。”语气里听不出多少热情。

    丁旺也斜着眼打量秦枫,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