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长弓的心颤了,转身按住大哥肩,惊恐大叫:“大哥!你说话啊!告诉铁老弟,他说的全是狗屁话!”
秋长河抬起头,痛苦而坚定地说道:“老二,明天起程南下。两年前,我和爹有过商议,为防万一,暗派了人去江南,隐做了安排,虽说经营有限,但已是一条根,只要我们兄弟俩齐心协力就能东山再起,让追日牧场重新屹立在小平原上!”
秋长弓缓缓收回了手,看着熟悉大哥,心中涌起一种无法言喻的陌生感,悲愤大叫:“大哥,别逼我和你翻脸!妹子未必就死了!就算妹子真的死了,我们也欠着铁老弟的,有道义助他救人!我秋家犯的错,我秋家就该用血用命去补救!”
秋长河怒目叫喝:“你给我闭嘴!你什么时候能懂些事?!秋家的基业不能断送在我们的手里!秋家的香烟也不能断送在我们这一代!何况人若是全死光了,谁来报仇雪恨?!大哥告诉你,我心里现在已经当红云、红锦全都死了!绝不会为了两个死人再让仅有的兄弟们去送死!你给我记住,拼尽一切活下去,才是你和我现在唯一该去想,唯一该去做的事!”
秋长弓还以怒吼:“我不听!你那些道理,我也不想懂!我只知道绵羊永远不可能变成猛虎!从现在开始,你不是我大哥!我也不再姓秋!我便是死,也要和妹子死在一块!”
秋长河怒叫:“老二,你混蛋!你眼里还有没有爹娘、祖宗?!”
秋长弓鲠脖大叫:“没有!我已经死了!我不姓秋了!”
方伯与贵叔见不是事,齐上劝和。秋家兄弟怒目对瞪。
霍流离放下粥碗,悠哉说道:“铁粗胚,你还真爱挑事。”
铁苍炎咽下嘴里咸菜,“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铁大哥教你一个道理,分歧这东西摆在心里肚里最为可怕,说出来反倒没事了。秋大哥,秋二哥,你们说完了,该我说了。人生在世,既有秋大哥你这般忍辱负重的,也是秋二哥这般快意恩仇的,平日里没事尚好,出了事,便注定是水油不相合。强要水油相合,结果就只会是一个,要么水一辈子窝窝囊囊,要么油一辈子废物没出息。秋大哥,一个没出息的窝囊废物能否和你重耀祖业?”
秋长河一声长叹,低下头去。
铁苍炎又道:“反过来一样,秋二哥,无畏战死的汉子固然是英雄,但忍辱求生的人未必就是狗熊。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这个故事,你不会没听过吧?”
秋长弓双手抱头,痛苦低吼。
铁苍炎接着道:“我本没心情管你们秋家的事,但我很喜欢红云红绵这两个小妹子,因此绝不想看到她们的哥哥有朝一日决裂成仇,所以才会挑明了说,逼着你们两个现在翻脸。现在翻脸,就是个道不同、志不合,他日世事经历多了,自有互相理解的一天。当然,若秋大哥执意要逼着秋二哥和你决裂成仇,我一个外人没必要掺和。”
方伯与贵叔相视一眼,齐给秋长河跪下了。
“方伯,贵叔,你们这是嫌我心上的刀子还不够多么?”秋长河凄苦抱头。
方伯道:“大少爷,你和二少爷都是老仆和老贵看着长大的,老仆明白大少爷的苦处,但二少爷天生豪杰,绝做不来狗熊。”
贵叔道:“大少爷,你就当二少爷已经死了吧。”
秋长河扶起两位忠心老仆,痛苦哀求:“老二,你真就忍心大哥孤伶伶一人么?”
秋长弓给大哥跪了下去,刚强拜道:“大哥就当我死在牧场了。大哥的路,我走不来,我只知做人要讲道义情义,否则活着也没意思。”
秋长河昂头泪流,虚弱说道:“铁老弟,你那心肠真就冷如铁石,你赢了。”
铁苍炎只当夸奖听,“既然兄弟之间的分歧解决了,那就说说接下来的事。秋大哥,我先前说过,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