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说,这叫“给过去的信找个家”。

    暮色四合时,“鲤声书坊”的灯牌亮了,暖黄的光映着窗上的红鲤剪纸,像条游动的鱼。林默在柜台后整理新到的书,江晚棠在写明天的故事会预告,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混着巷口传来的糖糕叫卖声,格外安稳。

    突然,玻璃门被推开,苏妄生抱着个纸箱冲进来,眼镜歪在鼻尖上:“重大发现!”箱子里是些泛黄的报纸,头版标题写着“苏氏集团捐赠千万,助红鲤巷修学校”,日期是1990年,旁边的照片里,苏妄生的父亲站在老槐树下,手里握着把铁锹,笑容有些腼腆。

    “我一直以为我父亲只会做坏事。”苏妄生的声音有点哽咽,“原来他偷偷做了这么多……”

    江晚棠递过杯热茶:“人都有两面,就像红鲤巷,有过难过的日子,也有过温暖的时光。”

    林默看着报纸上的照片,突然想起爷爷笔记里的话:“没有绝对的黑与白,只有愿不愿意走向光的人。”他拿起毛笔,在报纸边缘写下:“2024年,红鲤巷的孩子们,正在新学校里读这张报纸。”

    夜深了,书坊的灯还亮着。林默和江晚棠趴在柜台上,看着窗外的老槐树,月光透过枝叶,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你说,明年打开时光胶囊时,会有新邻居吗?”江晚棠轻声问。

    “肯定会的。”林默的目光落在巷口的招租牌上,那里写着“红鲤巷有空房,欢迎来住”,是他和江晚棠一起写的,“说不定会有位会修旧书的老先生,或者开面包店的年轻夫妇,他们会问‘这棵树为什么这么粗’,我们就告诉他们,因为它记着所有人的故事。”

    江晚棠笑着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颗糖,是当年照片里林默塞给她的那种水果糖,糖纸已经皱了,却依旧闪着光:“给你,就当是补当年的。”

    林默剥开糖纸,甜意漫过舌尖,像回到了1995年的那个下午——阳光正好,槐花落在校服上,女孩的发卡歪在发间,而他的口袋里,藏着颗想送却不敢送的糖。

    时光或许会老,青石板或许会磨平,但有些味道,有些温度,会像老槐树的年轮,一圈圈刻在红鲤巷的记忆里。

    书坊的灯终于熄了,月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落在青石板的红鲤图案上,像给鱼添了对翅膀。明天的太阳升起时,新的脚印会覆盖旧的痕迹,新的故事会长在旧的时光里,而红鲤巷的风,会带着所有的温暖与期待,一直吹下去。

    晨光漫过“鲤声书坊”的窗棂时,林默正蹲在柜台后整理苏妄生送来的旧报纸。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节目单,红鲤巷小学1998年文艺汇演的,上面用铅笔圈着个节目——“双人舞《槐树下》,表演者:林默、江晚棠”。

    “你看这个。”他把节目单推给正在煮咖啡的江晚棠,“当年你非要穿我妈做的蓝布裙,说转圈时像蝴蝶。”

    江晚棠的手顿了顿,咖啡壶“咕嘟”冒了个泡。她拿起节目单,指尖抚过那个歪歪扭扭的圈,突然笑出声:“结果裙子太长,你踩住裙摆摔了个屁股墩,台下笑成一片。”

    “还说呢,”林默挑眉,“是谁吓得忘了动作,抱着柱子哭着说‘蝴蝶翅膀断了’?”

    正擦桌子的苏妄生凑过来:“我记得这事!后来校长给你们颁了个‘最可爱表演奖’,奖品是两本带香味的笔记本。”他突然一拍脑门,“我家阁楼好像还留着当时的录像带,晚上找出来给你们看?”

    “别!”林默和江晚棠异口同声,随即相视一笑。有些童年糗事,藏在记忆里就好,真要搬出来,脸红得能媲美书坊新腌的梅子酱。

    上午的书坊格外热闹。陈婆婆挎着竹篮来送新蒸的米糕,篮子里垫着块蓝印花布,是当年给江晚棠做裙子剩下的料子:“看我给孩子们带了什么?”她掀开布,里面躺着十几个小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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