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名字,早在几十年前,就被写进了这场疯狂的预言。

    云知夏冷笑出声,指尖抚过那行字,像触到一条冰冷的蛇。

    “他不是想让我继承他的道。”她低语,声音冷得能凝出霜来,“他是想让我成为他的活体墓碑——用我的身体,承载他的执念;用我的魂魄,延续他的不死药梦。”

    沈婆跪坐在地,老泪纵横:“少爷七岁那年,被带进药嗣祠,三天三夜未出。出来时,手里攥着这本日记,说他看见了未来……他说,只有最纯净的‘药感之体’,才能唤醒鼎中真魂。所以他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你。”

    云知夏合上日记,目光沉静如渊。

    她不再愤怒,也不再恐惧。

    她只是明白了——

    这场局,从她重生那一刻起,就在等她入鼎。

    但她不会做祭品。

    她要做那个点火的人。

    三日后,京城。

    她策马归城,风尘未洗,刚踏入王府偏院,忽听“砰”地一声,窗棂被撞开!

    一只灰羽小雀跌落案前,翅膀微颤,爪上缠着一封密信,信封上无字,却透出淡淡药香——是白九卿惯用的“断魂引”熏香。

    云知夏不动声色,取下信笺,展开。

    纸上仅一行字:

    “三日后子时,药嗣祠外,以鼎见真魂。”

    她盯着那行字,良久,忽而轻笑。

    指尖一捻,信纸化作灰烬,飘落尘埃。

    窗外月色如霜,映着她清冷眉眼。

    她转身走向药房,取出一盏琉璃瓶,瓶中盛着暗红药液,是她这几日以自身血液与七种剧毒反复炼制的“自燃药感剂”。

    她低声自语:

    “你想看真魂?”

    “我便烧给你看。”夜风穿破残垣,卷起几缕未熄的火星,药嗣祠内死寂如渊。

    云知夏立于鼎心,玄色斗篷在热浪中猎猎翻飞,像一面不肯降下的战旗。

    她掌心血珠滚落,滴入铜鼎中央那枚古老凹槽的瞬间,整座鼎身竟发出一声低沉嗡鸣,仿佛沉睡千年的魂魄被唤醒。

    符文一道道亮起,幽蓝如鬼火,顺着鼎壁蜿蜒而上,空气中弥漫开浓烈药香,夹杂着腐朽与焚化的气息。

    白九卿立于高台,白衣胜雪,双目却燃着近乎癫狂的光。

    他望着鼎中女子,声音如诵经般庄严:“你生来即为‘药心’,命格属未苏,时序归知夏,是药嗣道统唯一可承鼎之人。今日入鼎,非死非祭,而是蜕凡成神——只要你顺从真魂召唤,以血为引,以魂为薪,便可登临医道极境,万世供奉!”

    风拂过她眉梢,云知夏却连眼皮都未抬。

    她只是缓缓抬起另一只手,将一枚药丸送入口中——那是她以七日心血炼制的“逆感散”,能断绝药感外泄,却会反向激荡体内所有药性,在经脉中掀起滔天巨浪。

    药力入体刹那,她五脏如焚,四肢百骸似被万千银针穿刺,可她唇角反而扬起。

    她不是来被点燃的。

    她是来点火的。

    “你说我非我?”她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看透的事实,“你说我不过是你们写好的药典中一页残方?”

    她猛然抬手,指尖划过掌心旧伤,鲜血再次喷涌,尽数洒向鼎心。

    “可这血——”她一字一顿,声如寒刃,“认得你写的每一个字。”

    话音落,异变陡生!

    鼎内温度骤升,远超常理。

    那本隐于鼎底的古老药感记录带开始疯狂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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