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懂了。

    那黑鼎中的“药骸”,早已与萧临渊融为一体,正在吞噬她的生机,却也在本能地替她承受反噬。

    就像一头被锁链束缚的凶兽,在烈火焚身之际,仍用残躯为她挡住风刀。

    所以她这三日未死,并非全靠药丝金光——而是他在替她烧。

    想到这里,她眼底泛起一丝极淡的痛意,随即被冷硬压下。

    她不需要谁为她烧。

    她要的是掌控。

    是逆转规则,是破阵改命,是让这天地间的药律,不再由白九卿之流说了算!

    她起身,走向密室。

    夜更深了。

    药案上,残图摊开,墨迹未干。

    她取出老张背上的阵纹拓片,与古籍残卷对照,一笔一划勾勒出完整的拟阵结构。

    火光映照她的侧脸,冷峻如刀削。

    忽然,她停笔,望向窗外沉沉夜色。

    白九卿设局,要她动情、动血、动念,才可启动双鼎献祭。

    可若她反其道而行——以情为引,以血为媒,以命为火,主动点燃双鼎共振,却不在献祭,而在共燃呢?

    她唇角微扬,眸中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锐光。

    这场局,是她与萧临渊的劫。

    也是她云知夏,踏向医道巅峰的第一步。

    她取出药匣,翻出一包暗红色药粉——那是她前世秘制的“逆感散”,能短暂阻断痛觉神经,却会加剧元气损耗。

    她将药粉缓缓倒入玉钵,又加入数味奇药,研磨成浆。

    药香渐浓,如血雾弥漫。

    她取出一方铜盘,以朱砂画基,银线布脉,将残阵图重构其上。

    最后一笔落下时,铜盘嗡然轻震,仿佛唤醒了某种沉睡的力量。

    她挽起袖口,露出纤细手腕。

    刀锋微光一闪。

    鲜血滴落,悬浮于铜盘之上,如赤珠浮空,不落不散。

    当夜,风止,炉熄,天地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云知夏立于密室中央,铜盘之上,血珠悬空,如一颗跳动的心脏。

    那血在朱砂银线勾勒的阵纹间缓缓旋转,忽然“啪”地一声裂开,一分为二——金光流转,黑气缠绕,竟如双龙交首,彼此吞噬又彼此交融。

    她眸光一凝,心中豁然明悟:双鼎血契,从来不是单向献祭,而是双向燃烧。

    白九卿以为,唯有牺牲药心之血,才能唤醒药骸之力,完成归元。

    可他错了。

    真正的药律,从不是以命换命,而是——以命燃命,共生共死。

    她冷笑,指尖一引,那分裂的血珠缓缓下沉,融入阵眼。

    铜盘骤然嗡鸣,仿佛沉睡千年的古阵被唤醒,一道微弱却清晰的共鸣自地底升起,直通她与萧临渊之间的药丝金光。

    时机已到。

    她取出玉钵中的“共燃剂”——暗红药浆泛着诡异光泽,那是以“逆感散”为基,辅以七味剧毒与三味回阳奇药炼成,可短暂切断痛觉,却会将生命力燃烧至极致。

    她没有犹豫,执银针刺入萧临渊心口封印,将药剂缓缓注入。

    药入经脉的刹那,萧临渊的身体猛地一震,黑纹如蛇般在皮肤下狂窜,似有无数怨魂在嘶吼挣扎。

    云知夏咬牙,取出“溯毒针”——那是一根通体幽蓝、刻满细密符文的骨针,乃她以现代神经传导原理结合古法炼制,可引药感直入识海。

    针尖抵上自己太阳穴,她闭目,低语:“你说我要献祭?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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