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与他心光断裂,立刻焚‘断网香’,斩断药感链接。”云知夏沉声下令,“不可迟疑,不可心软。”

    小药灯轻轻点头,声音如风中细语:“灯在,光不灭。”

    子时三刻,药官祠旧址。

    残庙倾颓,断碑横卧,地缝裂如巨口,青雾自其中袅袅升腾。

    九只青铜铃悬于半空,无风自动,铃声幽幽,似在召唤亡魂。

    云知夏立于地缝之前,夜风掀动她素白衣袂,宛如孤鹤临渊。

    她取出药囊,将“引火剂”洒入雾中。

    刹那间——

    青雾骤变。

    由浊转清,由清转金,如熔金流淌,逆向沉入地底。

    雾气所过之处,青铜铃声由哀转亢,竟似欢鸣。

    地缝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嗡鸣,仿佛沉睡千年的巨兽,终于睁开了眼。

    她低头看向萧临渊。

    他站在她身侧,玄甲未卸,手握长刀,眼神冷峻如霜。

    可当他侧目看她时,那冰层之下,竟有火光跃动。

    “准备好了?”他问。

    她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无须多言。

    风止,铃停,金雾尽没于地底。

    云知夏握紧药囊,率先一步,踏入那幽深地缝。

    萧临渊紧随其后。

    井道深不见底,四壁刻满古老药符,每踏一步,脚底便亮起一道符文,如星火连成线,悄然照亮前路。

    越往下,空气越沉,药香越浓,仿佛整座城的药性,都被吸聚于此。

    直至井底。

    一片空旷的地下空间豁然展开。

    中央,一座巨大水晶阵静静悬浮,纹路流转,光华隐现,仿佛等待着什么。

    而阵心处,一道模糊人影缓缓浮现,声音如从九幽传来——

    “你终于来了,掌令使。”子时三刻,地缝如渊。

    云知夏与萧临渊并肩跃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暗,风在耳畔嘶吼,仿佛来自幽冥的挽歌。

    井道垂直而下,四壁古老药符随脚步逐一亮起,如星火燎原,一路蜿蜒成光之阶梯。

    每一步落下,符文便炽燃一分,映照出两人冷峻的侧脸,也映出彼此掌心相扣的温度。

    他们没有松手。

    哪怕前路是焚魂炼魄的死局,也未曾松手。

    直至落地,足底触到一片冰冷如玉的石面。

    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地下穹殿横亘于眼前,穹顶镶嵌着无数荧光药晶,如星河倒悬。

    中央,一座通体剔透的水晶阵静静悬浮,阵心悬着一尊青铜空鼎,鼎身刻满扭曲咒文,泛着暗红血光。

    “知夏,你终于来了。”

    血字浮于鼎中,字迹温软,却透着令人骨髓发寒的执念。

    下一瞬,阴影蠕动,白九卿自阵后缓步而出。

    他身形瘦削,披着一袭残破药袍,胸前缠满符纸,层层叠叠,似在封印某种暴走的力量。

    他的脸苍白如纸,眼窝深陷,唯有一双瞳孔亮得骇人,像是燃着两簇不灭的鬼火。

    “这一局,我等了七年。”他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从腐烂的喉管里挤出,“七年前,你母亲封印‘神门’,将我逐出药嗣会,废我经脉,夺我圣位……可她没杀我。她说,医者不诛心,是为留一线仁道。”

    他冷笑,嘴角撕裂般扬起:“可仁道?呵……仁道就是纵容愚昧,就是看着万千药灵被庸人糟践!我要重启神门,以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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