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日起,凡查出体内有‘归元蛊’痕迹者,皆送残烛堂救治,费用由军医监承担。”

    话音未落,人群中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一名老妇扑跪上前,抱着棺中遗骨嚎啕:“我儿!我儿死时,他们说他是‘天选药奴’,是荣耀!可他才十六啊!”

    有人怒砸街边药铺牌匾,怒吼:“烧了这些黑店!全是药嗣会的走狗!”

    混乱中,云知夏不动如山。

    她知道,今日之火,烧的不只是地宫,更是人心深处那层被愚弄多年的迷障。

    夜深,残烛堂地窖重开。

    烛火摇曳,映着墙边一排排药柜,柜中摆满从地宫抢出的残卷、药方、药感图谱。

    中央石台上,那只乌木“药感匣”静静陈列,匣中玉简记载着药嗣会三百年来操控药感者的全部秘录。

    云知夏指尖抚过匣身,目光沉静。

    太皇太后不会善罢甘休,朝中依附药嗣会的势力更不会坐以待毙。

    而她手中这匣子,既是证据,也是刀锋。

    她取出三张特制药纸,提笔蘸墨,开始誊录。

    第一份,将送入太医院“共验委员会”,公之于众;

    第二份,直递刑部,备案立案,为将来清算铺路;

    第三份……她停顿片刻,指尖微顿,随即继续书写,笔锋如刀,字字千钧。

    那最后一份,她将亲自封存。

    至于封于何处,她尚未言明。

    但地窖深处,那块新凿的石碑轮廓已隐约可见,碑文未刻,却似已有千钧之重,压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之前。

    第176章 火熄之后有人哭(续)

    残烛堂地窖深处,烛火如豆,映得四壁药柜斑驳如鬼影。

    空气里弥漫着陈年药材的苦香与焦土未散的腥气,仿佛时间在此凝滞,只为见证一场无声的宣战。

    云知夏立于石台前,指尖抚过乌木匣上那道深陷的裂痕——那是地宫崩塌时被落石砸出的伤,如同药嗣会百年根基的第一道崩裂。

    她眸光沉静,却似有烈焰在瞳底翻涌。

    三张特制药纸已铺开,墨色浓重,字迹锋利如刀。

    第一份送往太医院“共验委员会”,她写得条理分明,引经据典,将“药感”原理以现代医学逻辑拆解,破除“神授药力”的迷信;第二份直递刑部,列明药嗣会三百年来以“归元蛊”控制药感者、活体炼药、献祭童男童女等滔天罪证,每一条皆附地宫出土残卷编号,铁证如山。

    而第三份,她缓缓收笔,指尖轻压纸角,仿佛压住一场风暴的引信。

    她转身,走向地窖最深处。

    那里,一块新凿的青石碑静静矗立,碑体未刻一字,却已压得整个地窖气息凝重。

    这是她命人连夜从北山运来的寒渊石,专为封存真相而设——药律碑。

    小焰蹲在一旁,手中石臼轻碾着从地宫带回的焦灰,细粉如雪,泛着微弱的荧光。

    他抬头,忽问:“师父,咱们烧了他们的庙,他们会不会……另起一座?”

    云知夏执凿而立,锤尖轻抵石面,火光映得她侧脸如刀削。

    “那就连地基一起挖了。”她落锤,铿然一声,火星四溅。

    第一笔,深深刻下:“药为人用,非人为药。”

    字如雷霆,震得小焰心头一颤。

    他忽然明白,师父要立的不只是碑,而是一道划破千年人祭愚昧的天规。

    夜更深了。

    众人退去,地窖只剩她一人。

    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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