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兆,七日内入脑,使人言听计从,忘却本心。”

    堂中烛火忽明忽暗,映得她侧脸冷峻如刀削。

    “赐汤的是王爷,下药的是药奴。”她抬眼,看向来使,“你可知,这汤若真进了我的肚子,明日刑部就会接到举报——说我妖言惑众,神志失常,需禁足疗养?”

    内侍脸色骤变,冷汗涔涔。

    她不怒不骂,只唤来小焰:“封存此药,贴‘药律违禁证’,明日一早,送至刑部大堂,附上检测图录。”她顿了顿,唇角微扬,“让他们看看,龙子龙孙,也敢犯律。”

    小焰领命而去,脚步轻快却稳。

    夜深,书房独灯如豆。

    云知夏翻开药律碑封底暗格,取出那张绘有防御机关的图纸。

    她指尖划过触发机关的位置,确认无误。

    这碑一旦被动,毒砂自燃,密文焚尽,谁也别想窃取她用命换来的真相。

    她不信天道,不信皇权,只信自己手中的药理与逻辑。

    窗外风声骤紧,似有暗流涌动。

    她合上图纸,正欲吹灯就寝,忽听院外脚步声急促。

    萧临渊披着玄甲踏入,眉宇染霜,手中攥着一封密报,指节发白。

    “昭宁宫动了。”他声音低沉,“已秘密联络三名太医,拟以‘妖言惑众’‘扰乱宫闱’之罪,参你入狱。”

    她闻言,未惊未惧,只淡淡一笑,转身走向内室。

    “请老守陵人入府。”她背影从容,语气平静如水,“就说……我找到‘钥匙’了。”三更天,风急云低。

    萧临渊带来的密报尚未冷却,书房案几上的蜡烛已被夜风卷得摇曳不止,火苗如挣扎的魂魄,在墙上映出扭曲的影子。

    他站在门边,玄甲未卸,眉宇间凝着铁血征伐留下的戾气,却掩不住眼底那一丝隐忧——为她。

    “三名太医已写下联名奏本,只等明日早朝呈递。”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刀刃贴着冰面滑过,“罪名一旦坐实,你将被革去军医监掌令使之职,禁足府中,甚至……问罪入狱。”

    云知夏背对着他,立于窗前,一袭素白医袍在夜色中如雪般刺目。

    她指尖轻抚窗棂,目光却穿过庭院,落在那方正在连夜雕凿的石碑上——残烛堂弟子们手持刻刀,火把映照下,每一凿都带着沉痛与觉醒的重量。

    “药律碑”三字已初现轮廓,笔锋凌厉,似要破石而出。

    她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霜:“他们想用‘妖言惑众’定我的罪?可笑。真正惑众的,是那些把人当药引、拿命炼丹的魑魅。”

    她转身,眸光如刃,直刺萧临渊眼底:“你以为我为何要立碑?为何要公示药律?不是为了扬名,是为了布阵。今日百姓所见,皆为证言;明日天下所议,皆为刀锋。”

    说罢,她抬手击掌三声。

    庭院暗处,一道佝偻身影缓步而出——老守陵人,须发皆白,手中捧着一方檀木匣,指尖颤抖,却握得极稳。

    “先帝遗诏副本,”云知夏接过匣子,当着萧临渊的面缓缓开启,“藏于药律碑封底暗格,二十年无人知晓。诏书有言:‘医者仁道,当归天下,非一家一姓之私器。’”

    她将诏书展开,金线绣字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老大人,明日一早,你以‘前御药房守陵官后裔’身份,携此诏书赴宗人府,正式呈递。”她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告诉他们——谁若动我,便是违祖训;谁若毁药律,便是逆天道。”

    老守陵人双膝跪地,老泪纵横:“老奴等这一天,等了三十年……先帝若知今日有您这般医者持诏立律,九泉之下,必得安息。”

    云知夏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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