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踏足。”

    云知夏终于动了动唇角。

    不是笑,是猎物入网的冷意。

    她转身步入内堂,提笔疾书,命人将《毒理辑要》手稿誊抄三份,封面加盖“金匮真本”火漆印,再以特制“显影药粉”涂于书脊——此粉无色无味,唯遇体温则化,凡触之者,掌心将现三日不褪的荧痕,月光下可见微光流转。

    她将假书藏入密室暗格,命小竹“无意”透露:“师父说真本今晚转移,藏于东阁夹壁。”

    一切布置妥当,她立于窗前,望向沉沉夜色。

    药阁灯火渐熄,唯有“药律碑”在月光下泛着冷白光泽。

    她低声自语:“你想盗书?好。我便让你亲手,把尾巴递上来。”

    墨八潜于梁上,黑衣如影,呼吸几近于无。

    他眸光冷厉,扫视四下,手已按上刀柄。

    药阁万籁俱寂。

    忽然,屋脊轻响。

    一道黑影翻入藏书室,动作熟稔,避过夜巡路线,脚步未停,直取密室暗格。

    子时三刻,药阁内外静得如同死水,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梁上墨八屏息凝神,指节紧扣刀柄,黑眸如鹰隼锁住藏书室中央那道鬼魅般的身影。

    那黑影动作极稳,落地无声,袖袍掠过书架竟不带一丝尘埃。

    她径直穿过七重药柜,指尖在暗格机括上一旋,木壁轻响,夹层开启——正是云知夏藏下假《毒理辑要》之处。

    她抽出书册,翻开第一页,火漆印完整无损,书脊纹理也与真本无异。

    她略一颔首,正欲收书,忽觉袖口微动。

    一缕青苔碎屑,自衣褶滑落,在月光下泛着湿冷的幽绿。

    就在此时,廊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像是踏在人心之上。

    云知夏缓步而入,素白衣袂拂过门槛,手中一盏小巧玉灯悄然亮起,灯芯幽蓝,映得她眸光如刃。

    她未语,只将灯向前一照——那翻开书页的手掌,骤然浮现出刺目荧光,三道波纹状痕迹清晰可见,如蛇行于皮肉之上,月光下流转不息。

    黑影猛地合书,退后半步,却未逃。

    “林素。”云知夏嗓音清淡,却字字如针落地,“不,沈青璃。”

    女子缓缓抬头,兜帽滑落,露出一张冷峻面容,眉峰如刀裁,眼神凛冽如霜雪。

    她唇角一扯,竟是冷笑:“掌令使好手段。以假书诱我现身,以显影药粉验我触物……果然,你这‘无律之术’,最擅设局。”

    “沈青璃,守脉阁最后一任女官。”云知夏步步逼近,声音却不怒,“奉‘医律院’遗训,专斩越规之术——你师父临终前,可是这么说的?”

    “是。”她昂首,“你教人开颅剖腹,缝肠接脉,可曾立下‘止血时限’?定过‘截肢标准’?可有‘术前问诊录’?‘术后三日观’?没有律法约束的医术,是屠刀!是疯魔!我取书,是要送它去该去的地方——由真正懂医之人,重定药典,肃清乱术!”

    云知夏轻笑,笑声如风过竹林,冷而透彻。

    她缓缓抬起左臂,挽起药袍袖口。

    一道暗红药纹蜿蜒而上,似藤缠骨,隐泛微光。

    “这是我以‘活血引’与‘断经散’自试千次所刻的‘人体血络图’。”她眸光如炬,“你说医术需律,可你可知,你日夜申领的‘宁心散’,药渣中混入‘蛇蜕灰’与‘月见露’,已成军中禁药‘软骨油’的引子?”

    沈青璃瞳孔骤缩。

    “你取药,不为自己。”云知夏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你从不服用。你在等一个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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